谷小鱼不知是该嘲讽还是该为自己感到悲凉,或者是该好好的哭一场。
当初,她被谷青一一家卖为妾之时,她差点儿被谷牡丹毁了清白之时,爹娘不曾如此愤恨过,更不曾如此质问谷牡丹。
当谷耀祖出事之时,爹娘便是这副模样。
这怎能不让她心寒!
谷牡丹试图挣脱开谷大和杜氏抓着她的手,可她又瘦又没谷大和杜氏的力气大,挣扎了半天也没挣脱开,反倒累得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谷牡丹从小到大都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在家里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打谷大一家便打谷大一家,在村里也是横行霸道惯了,向来吃软不吃硬。
闻言,她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涨,躁怒道:“我卖了谷耀祖,那是他的荣幸!家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想怎么做便怎么做,还轮不到你们俩来管教我!赶紧给我放开,不然我要你们两个好看!”
谷大和杜氏一听,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他们还抱有那么一丝幻想,认为谷牡丹不会狠毒到如此地步,卖了自己的侄儿。可事实却是,谷牡丹卖了谷耀祖。
谷大恼恨得一时间说不出来了,双眸充血的死死盯着谷牡丹,抓着她的手不断收紧,大有弄死她的意味。
杜氏哭天抢地,裂眦嚼齿的重重殴打着谷牡丹:“你把耀祖还给我!还给我!你不把耀祖还给我,我便和你同归于尽!你个狠毒的女人,你把耀祖卖到哪里去了?你把耀祖还给我!我和你拼了!”
作为长期劳作的农家妇人,杜氏的力气是很大的。她又是在暴怒之下,那更是下手没个分寸,打得谷牡丹嗷嗷嗷直叫,不停的辱骂谷大一家,什么难听骂什么。
谷大见谷牡丹不悔改,脑海中轰的一声,所有的愤怒直冲脑门,被愤怒支配了大脑。
他狠狠的殴打着谷牡丹,让她赎回谷耀祖。
谷大的力气,可比杜氏大多了。夫妻俩齐出手,抓着谷牡丹对她进行单方面的
殴打,打得谷牡丹毫无还手之力。
谷小鱼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看着。
爹娘越是重视谷耀祖,她便越是心寒。
并非是她要和谷耀祖争夺爹娘的宠爱,而是爹娘的做法太令她心寒。若是爹娘肯分给她一点儿的真心,她也不会如此心寒。
当她出事,甚至是有可能丢了性命之时,爹娘却连反抗都不曾。
当谷耀祖被卖之时,爹娘暴怒到殴打谷牡丹。
俗话说的真对,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谷牡丹一开始还能怒骂和威胁谷大和杜氏,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被谷大和杜氏打得躺在地上,连哀嚎的力气都快没有时,她便不敢再怒骂和威胁谷大和杜氏,断断续续的哀求着。
但谷大和杜氏视若无睹,夫妻俩满心都是被卖了的谷耀祖,势要从谷牡丹这问出谷耀祖被卖到哪里去了,然后砸锅卖铁的要把谷耀祖救回来。
这么大的动静,谷青一和萧氏便是病得再重,也是听到的。
等老夫妻俩好不容易挪出来时,便看到谷牡丹快被打死的模样,把病重的萧氏吓得惨叫一声,随即晕了过去。
谷青一喘着粗气,胸膛剧烈的浮动,好半响吼出两个字:“……混账!”
谷小鱼看了眼谷青一和萧氏,有点儿诧异他们夫妻俩病得如此之重,却也只是诧异了一下。
盛怒之下的谷大和杜氏怎可能听到谷青一的声音,两人都打红了眼,加之谷牡丹不肯说出把谷耀祖卖到了哪里去,这让夫妻俩更加的愤怒,下手自然就更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