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殿下通融,容我寻找这块玉佩。”
武王闻言,果然被吸引了一点注意力。只有一点,并不多。武王手上动作只是微微顿了一下,便继续打开暗格。
姬发垂眼看着暗格中的锦盒,直截了当地对少年说道:“不必找了,那块玉佩在我手上。”
殷诵看着武王打开暗格,听着对方直言不讳的承认,呼吸为之一窒。
他冲口而出:“还请殿下将它还给诵。它虽然不值钱,却是我一直带在身边的。”
姬发将收藏画像的红色锦盒取出搁在手上。他轻轻地笑出声,意有所指:“‘不值钱’?殿下知道这块玉佩原是谁的贴身之物吗?”
殷诵立刻想到姬发与自己父母,他们三人之间可疑的关系。
少年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豁出去道:“这块玉佩是我甫出生时,我母亲留给我的。”
姬发着实没有料到王孙会说出这番话来,他不由得惊奇道:“你父亲是这样与你说的?”
殷诵闻言,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然后他照实道:“父亲倒不曾这样说过。但是诵明白……”
姬发打断少年:“那就是你自己的猜测了。我现在告诉你,你猜错了。这块玉佩与你母亲无关,它是我送与你父亲的。”
可是你刚刚才说这块玉佩是贴身之物!他把它送给我父亲,到底想要做什么?!!
殷诵的声音顿时卡在了喉咙里,出不来又不甘心吞下去。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是理智告诉他,姬发根本不必在这件事上撒谎。
少年随着青春期凸显出来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终于化成一句话:“就算那块玉曾经是殿下的,如今它是我的了。我不曾许诺将它赠还殿下,殿下理应将它归还。”
殷诵自觉有理有据,但是武王只是轻轻斜眼瞥了他一眼,根本没将他的话放到心上。
自然,武王也不会还他玉佩。
殷诵眼睁睁看着姬发打开锦盒,而后又合上。
武王转过身来,向他伸出右手,命令道:“将画还来。”
还个屁!殷诵在心里大骂。他转了转眼珠,抬起下巴。他如武王一般,也向对方伸出右手,佯装交涉道:“你先还我玉佩!”
武王不屑地戳破殷诵的“文字游戏”:“我便是将玉佩给了王孙,王孙也不会将画还给我吧?”
殷诵不禁抿住了嘴唇,脸上俱是被误解、羞辱的受伤,心里则是在大骂:“这厮吃什么长大的,这么不好骗!”
殷诵努力了一把,硬是将泪水挤到眼眶里,一双杏仁眼睛立刻变得盈盈汪汪,仿佛受了伤的猫崽。
殷诵不服气地说道:“我虽然不是出生在朝歌王宫,也是受了细心教导长大。在‘诚信礼义’这四字,我自认不比别人做得差。”
武王不为所动:“殿下连那幅画都不肯拿出来,叫孤怎么相信你是一个诚信的人?”
殷诵顿时激动起来,不服气地快步走向武王。他一边走,一边伸手到储物袋:“那幅画就在储物袋中。我不愿意将它拿出来的原因,武王理当比谁都清楚。”
“你既要我拿出来,那便拿出来给你看吧!”殷诵来到武王三步外,一把掏出一包强效蒙汗药,就往姬发的脸上撒过去。
tui,这西岐根本是虎狼之穴,指不定哪日亲爹都让人拖走。不待也罢!
武王少年时就在战场厮杀,五感何等敏锐?他一察觉殷诵动静有异,身体已经本能反应立刻抬手,用长袖将扑面甩过来的蒙汗药挡住。不止如此,姬发手臂一抖便用长袖将药粉裹住,反手毫不留情地甩回殷诵的脸上。
殷诵看到武王抬手时,已经疾步后退,转身就跑。他成功地向门口跑过去三步,刚好撞上姬发甩过来的蒙汗药。
这贴蒙汗药是殷诵在乾元山,耗时三十五天精心研究出来的迷药,讲究的就是“快、狠、猛”三个字。
殷诵被淡绿色的蒙汗药兜头兜脸扑了个正着,连一句骂人的话都没来得及爆出来,他就中了自己的招,两眼一闭,晕死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