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命达已经远离邾国,但他留下的后手和布置,还在持续的发挥着影响。
有被影响到的迹象的,不只是阿桃一人。
阿桃之后,是谁?
邾长贵!
陆玄独自回到倾天观里,看了一眼被摞在屋角的书,轻轻叹了口气。
作为一个全职宅男,兼职道士,顶级绘本收藏者,大小动物爱好者,厨房实验家,他真的不喜欢打打杀杀。
但没有办法。
有些架,他不得不打。有些人,他不得不杀。
挂在餐厅墙壁上的,有两把剑。
其中一把是当年他托福贵在山下铁匠铺那里打的,做工粗糙,但很好用。
他曾用这把剑,砍下北原霸君李兴霸的四肢。
而下方挂的另一把长剑,还是当年从天门的执法长老手中借来的。
后来他被斯命达瞪死,这把剑和他的骨灰,一齐被阿桃送回来。
剑长三尺八,重七斤十三两,看着就很气派。
他曾用这把剑杀过一个皇帝。
此后这四十八年来,剑不曾被取下。
再锋利再气派的剑,五十年不用,都还是难免生锈。
陆玄在两把生锈的剑中犹豫了一下,还是取了下方那一把。
道观之中有一块破破烂烂的磨刀石。
他撸起袖子,在院子中打好水,就着夏日的夕阳,将这把长剑一顿爆磨。
磨得寒光照人。
磨得锃光瓦亮。
磨得杀气腾腾。
太阳彻底落下,夜晚彻底上升。
刚好,长剑入鞘。
道士夜仗剑。
仗剑如何?
下山,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