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txt我没事儿。不知他们什么路数。”袁朗翻个白眼,要不是情况危急准乐出声儿来。张楠!
云鬟不整惊魂定
几个人穿迷彩装,带古怪黑色面罩的家伙朝两个战俘走过来。张楠从脚步声里判断出他们训练有素;袁朗歪在地上,看着其中两双脚上十分熟悉的陆军作训靴,飞快地转着心思。
敌人走到面前时,袁朗很想嘲笑他们,谁知道人家根本不搭理自己,为首那人用脚尖儿挑起张楠的下巴,高高在上地审视:“果然漂亮又聪明。把袖标摘了也没用。”张楠回头和袁朗面面相觑了下,属于两个人的秘密,紧张环境也想笑。
审讯者显然不满意他们不合时宜地眼神交流,脚尖转过张楠白皙的脸:“别看他,我找你。”偏头闪过讨厌的靴子,张楠冷冷地和审讯自己的家伙对视。对方耐心地弯下腰,哄诱的声音:“说吧,姑娘,tj计划,是什么?”
张楠垂下头,面无表情,双膝跪坐,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下一秒,对方的靴子就朝张楠的肩头狠狠蹬了过来,踹得她一个趔趄翻倒。
张楠咬咬牙,挣扎着起来,嘴角儿有血淌下
“不说?”声音变得狰狞,恶狠狠地又一脚踹在她腰际。那一瞬间,袁朗闭上了眼睛,原本停顿的手上作业又加紧了。
这次的翻滚是撞上石头才能停住,张楠痛苦地喘息了一会儿,摇晃地支起上身,眼神依然波澜不兴,调整一下姿势,身体微微发抖,但不看袁朗。
审讯的人显然缺乏怜香惜玉的好心情,抬脚踩住了张楠的右手,“多漂亮的手啊,如果我用力,你这一生,就没办法再做手术了。”张楠的眼睛陡然睁大,狐疑地看着对方。
仿佛发现自己说错话,对面的人也愣了一下:“医生,能把你请来,功课我肯定是做过的。”张楠咬着嘴唇,挑挑眉不说话,那人脚上用力向下碾去,十指连心,张楠显然痛到极处,不可抑制“啊……”一声地惨叫出来,额上都是冷汗,眼泪直流。
熬到那人收力,她努力地呼吸着,浑身颤抖地抬起头,狠狠盯着对方,抬起下巴,倔犟地咬紧了牙给他看。
袁朗安静的倒在一边儿,努力忽略额头上猛跳的血管,抓住张楠吸引敌人的时机,尽量小幅度地锯着腿上的绳子。
另外一个带面罩的家伙踱过来,冷笑一声,一下子把张楠扯起来,抚摸下她的脸,“唰”的一声撕开了张楠的野zhan上衣,白嫩的肩膀裸露在寒冷的空气里。张楠哆嗦了一下儿,别过了脸。那人得寸进尺,毛茸茸的大手像张楠的前胸探过去。
袁朗觉得张楠虽然面露惧色,可眼睛里闪了抹狡黠的光。看着那手探近自己,她忽然转头狠狠朝他手背上咬下去。这一下儿咬得是恨到了极处,马上见血。那人“啊”的一声大叫,本能地一脚踹上张楠的小腹。张楠纤细的身子立时飞了出去,“碰”的一声重重落在起伏不平的山地上,然后一溜儿骨碌了好远才停下来。她垂死天鹅似地伏在地上,半天没动,忽然抬头喷出一口混着消化液的血。
云里的太阳终于破雾而出,张楠看看身后不远的绝壁,得计的笑了。然后缓缓抬起头,对着袁朗微勾了带血的唇角,把些许笑意都印在眉目之间,那样深深地看他一眼,好一股艳色里杂着诀别的凄凉……
袁朗目龇尽裂地大吼一声,几个审讯者蜂拥而上,围上去一顿拳打脚踢,很快让他晕了过去。那个轻薄张楠的人尤不放心,朝袁朗走过去,检查他是否真的失去知觉了,踢一踢。谁袁朗突然复活,蜷起双腿重重的在他裆部踹了一脚,借力一个后滚翻,越过他,一手勒住为首审讯者的脖子,一只手用手术刀指着他的眼睛吼:“放了她!不然我扎死你!”
角落里有“啪啪啪”的掌声响起,一个带少将军衔的老军人从阴暗里走了出来。
“李贞少将?”袁朗认得他,是因为在军校的时候久闻此人大名。这家伙外号“鬼谷子”。据说非但用兵如神,而且带出来的兵将从无重复特点,在军区里就是一传奇,铁路大队长也受过他栽培。
李将军走到张楠身边,打开她的手铐:“恭喜你,张楠同志,你通过了集训营对你的考验。欢迎加入tj计划。”张楠愣了半天,苦笑一声,虚弱地点点头。
一众审讯者拉下了头上的面罩,乱七八糟的各种族面孔。张楠甩甩头,认得刑讯自己的是集训营的教官之一,而那个要轻薄自己的混帐――是安德烈。李将军眼睛扫向袁朗:“还不松手?”
袁朗恨恨地放开那家伙,跑过来抱起张楠,张楠脱力地软在他怀里。上衣破了,裸露的肩上印着狰狞的伤痕。袁朗快速检查了一下儿:多处严重淤血,几个靴印边缘皮开肉绽。右手肿得高高的。不过还好都是皮肉伤。袁朗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儿把她裹起来,觉得张楠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在自己怀里颤抖,低头看,她疼的嘴唇都在哆嗦。
袁朗忍无可忍:“有你们这么考验人的吗?快把她打死了!那么大年纪了,还有人道主义没有了?!”谁知道李将军笑了:“小伙子,看我满头白发,你猜我多大年纪?”袁朗就没好气儿:“70!”李将军乐了:“我才不到60岁。”看着有点儿发愣的袁朗,老头儿摸摸头发:“操心操地啊。”然后悠然自得地继续:“虽然生活在和平年代,兵也会碰到各种突发事件。我是个兵,也是个带兵的。这一辈子胜仗打了不少,可我每天费尽心血,却不敢妄谈胜利。因为我只想我的部下在战场上少死几个。人道?我觉得这才是我们军人的人道。”回头看看虚弱地张楠,转头锐利地对上袁朗的眼睛:“严将严兵,能让这么鲜活美丽的生命安全地回来,对她,才是最大的人道。少校,你说呢?”袁朗哑住了。
李将军感兴趣地看着袁朗:“你有两下子小伙子。你的意外出现给我的ju击追捕加上了巨大的难度。如果不是我手上有源源不断的资源可以调用,你有机会赢。即便如此,如果你不用带着个战术素养差你很多的军医。你也能溜掉。”回头看自己身边一个头发有点花白的团长:“老王,把你的兵比下去了吧?”
王团长笑:“不公平,他小子是实弹,我们打空包弹。我们不敢靠前啊,只能消耗战术。我的兵钢盔防弹衣武装到牙齿,还被他弄伤了好几个。为配合您的计划,我们702团够卖命的了。”李将军也笑:“毕竟是以寡敌众啊。他又不清楚情况,在当时的绝望环境,心理压力更大。所以我判定,”看看袁朗的胸牌:“袁朗获胜。”
听了将军关于军医拖累的那段儿评论,张楠眼含歉意地看着袁朗――拖累你了。袁朗拍拍她的肩,眼波温柔,摇摇头,笑。
李老头儿对张楠说:“你很不错。作为专业人员超乎我的想象。”回头问袁朗:“你们动作很相似啊,这次,老虎是猫师父?”袁朗挠挠头,笑了。李将军点头:“是个带兵的料!”
这时候安德烈跑过来,抱歉地对张楠说:“张,对不起,演习需要。害你受伤了,让我给你注射支破伤风表达歉意好吗?”袁朗觉得张楠闷哼了一声,然后把脸努力往自己怀里钻,知道她生这家伙的气了,安抚地拍了拍,张楠就不再挣扎,任凭安德烈给自己注射了两支针剂。安德烈说:“一支破伤风,一支止痛剂。”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止痛剂里有安定成分,张楠很快抓住袁朗的衣襟昏昏睡去,直到李将军送袁朗回a大队的时候也没醒。袁朗该下车的时候,张楠怎么也摇不醒,受伤的右手紧紧的抓着袁朗。
李将军好笑地看着那个战场上剽悍敏捷的小伙子既企图把张楠的爪子从自己身上掰下来,又怕动了她伤口的进退不得,样子很有趣,干脆说,“喜欢是吧?把她借给你,过两天我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