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盈城瞧着她,猛的上前一步,拉起汀雨眠的手大声道:“我薛盈城在此表明,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永远不会忘记我们的誓言!”
汀雨眠听到他这句话好象是迷路的船只找到了避风港一般,展颜笑道:“我原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的!”依着身子就要靠近薛盈城。
张烟南见到这里,脑子轰的一声,全乱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原来她急着出林子就是要来找他,而我…而我还…。。
薛盈城见汀雨眠慢慢的靠近,就要象以前般的张开双臂拥抱她。尚未搂到汀雨眠,身后一人大声喝道:“混帐东西!你在干什么?你娘子可不就在你身后?却再和什么不三不四的女子搅在一起?”
薛盈城一惊,才想到今天原是自己大婚的日子,可不能不成话。一缩手,轻轻一推,将汀雨眠推开,低声道:“雨眠妹子,我可…。我可…!”到底没说出什么!
汀雨眠本来正满心欢喜的靠到情郎怀抱里,被他这一推,顿时梦想全都破灭了。呆呆的看着薛盈城,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薛盈城见到一这副模样,心中一痛,自己以前和她在一起的事纷纷涌向脑子。正要说点什么安慰她一下。先前那人又大喝道:“盈城,给我将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撵出去!我不想见到她!”
薛盈城嘴唇不住的颤抖,忽的大声叫道:“爹!雨眠是个好女孩!她。。她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
那出声大喝的人正是薛盈城的父亲薛倾主,本来好好的一场大婚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子给搅得不成模样,他就已经一肚怒火,要不是碍得众人的面子他早上前将汀雨眠给生撕了。听到儿子顶撞自己,更是怒火不打成一处来,当场就想将薛盈城狠狠的揍一顿。但他是江湖上大有身份之人,可以这样想,当然不能真的这么做。而来人中也有不少在江湖上有头有脸之人,自己这一动自是不好看。狂压了怒火,喝道:“盈城!”
薛盈城一震,抬头看向不爹,见他爹表面似没事一般,心知他已然快气疯了。畏惧的叫道:“爹!”
薛倾主冷冷的道:“给我将这个女人送出去,不然可就不要怪爹了!”
薛盈城听出了其中的意思,那就是说你再不动手他可就自己动手,那势必汀雨眠可就要出大亏了。回头看向汀雨眠,她正呆呆的看着自己,心中又是一痛,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这时候将她送出去,她一个人在此举目无亲,自己自是放心不下。一时沉吟不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薛倾主见儿子犹豫不决,心中大是恼火,却也不想做着太过火了,柔声叫道:“盈城,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就是不看老爹的面子,也要看看你娘子吧?”
此言一出,薛盈城才想起自己身后还有个新娘,和自己才刚刚拜完天地,自己就把她给忘了,看看新娘又看看汀雨眠,实不知该怎么办。
众人见到这般奇事,都是心中一乐:你七杀城不是厉害么?今日可算是丢大脸了。当然谁也不会说出口来的,都默默的看着,也不知道希望发生什么。
薛倾主见儿子心动了一下,趁热道:“盈城,不要让你娘子等你了,快将这位女子送出去,咱就这么算了!”他为了让儿子快点拿定注意,语气中也就对汀雨眠客气了一点。心中却道:“你让我薛家丢了面子。现在人多我拿你没折,日后可就没这么好了,你就在家祈祷千万不要让我遇见你!”
薛盈城想想今日在这么多的宾客面前看来也只好这么办了,正要将汀雨眠送出去,心中却盘算着这样才能让他离得越远越好,他可是知道他爹的为人,决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算了。
正要动手,汀雨眠忽的大声道:“不要你动手,你既然娶她,自然是她比我好了,只要我看看新娘长什么样子,我就走,也好让我死了心。”言语中冰冷冷的,竟没一丝感情。薛盈城和她在一起甚久,从没听到过她用如此语气说话,心中泛起不祥的预感。
汀雨眠也不理会,一伸手将薛盈城推了开来,径直向新娘走了过去,自是要见见新娘长得如何了。
众人见到这女子争夫,已然大感有趣,这时见她要揭开新娘盖头,更是兴奋不已,均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新娘,自是要看看这新娘长得什么样了。本来众人见到汀雨眠已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也都想知道那新娘是否比她更加美丽。
张烟南怔怔的瞧着场上,看着汀雨眠虽近在咫尺,却越来越模糊,似是怎么也看不清她的样子了。
薛盈城见汀雨眠要去揭新娘的盖头,心中有些不妥,却又说不出来,只眼怔怔的看着她一步一步向新娘。再见那新娘竟是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仿佛在场上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似的,如同一个淡淡的影子浮正在众人的心头。众人都泛起奇怪的感觉,却谁也说不清楚。
汀雨眠见只差一步便到了新娘面前,她仍是俏生生的站在那儿,心中也泛起异样的感觉,但这时却也说不得哼了一声,一伸手便要将她盖头揭下。
新娘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盖头遮住了视线,根本就无动于衷,似是任凭汀雨眠将她盖头揭下。众人大感刺激。而薛倾主见儿子忽是傻了一般。站在那里,任凭汀雨眠胡闹,知道儿子是叫不动了,正要出手相阻,以免薛家的面子丢大了。缓缓的站起身来,似缓实快的向汀雨眠走了过去。此时薛盈城也恢复了心志,大叫不妙,也向汀雨眠走了过去。
众人见好好的一场眼福便要泡汤,都在心中为汀雨眠打气:快啊!快点!
汀雨眠似乎感受到了众人打气,一咬牙,不负众望的加快了动作,薛家父子二人尚未到达之时,她手指已然碰到了盖头。众人要看她只要再加一把劲,势必会将那盖头揭下,均屏住了呼吸,要看看薛家的媳妇到底长的怎么样,是否真的象外面传说的一样美艳!
薛家父子见状一个叫道:“住手!”自是薛倾主了,薛盈城却叫道:“不可!”本来薛家家众甚多,只是今日是薛盈城大喜的日子,那些扎眼的人都安排到其他地方去了,所监视的也是些有攻击力的大汉,谁也没想到会出来怎么一个俏生生的姑娘人家,此时倒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眼看汀雨眠只要一甩手,那头巾只要飘落,众人也可证实一下心中所想了。汀雨眠也一心想要看看新娘是否比自己要好看,正要用力时,新娘身后忽的闯出一人,叫道:“休动我姐姐!”一掌拍向汀雨眠。仿佛就象一个幽灵早就在那里一般, 到了这时才忽然出手,竟比薛倾主都快了几分,也来的及时。
众人眼见要大饱眼福,忽的杀出个程咬金,均是吃惊不已。之前大家把目光放到了汀雨眠又或是新娘身上,谁都没有注意到新娘身后竟还藏有一人。大跌眼镜之时不免将目光都移向了那人,谁知见了都是一乐,原来竟是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长得面目清秀,扎了一头黑发。一身大红的衣服,好象他才是新郎一般。手掌小小的,还没人家大人的一半大,任谁也没将他放在眼里。个头也矮矮的,藏在了新娘身后,众人也没注意到。要知道这里的均人大多都识得汀雨眠,就算不识得也听说过,知道她功夫可不弱,那小孩的一掌可奈何不了她。这新娘的真面目可还有得瞧。
汀雨眠也如众人一般想象,正要不去理会那少年的一掌,将新娘的盖头揭下。谁知那少年一掌竟是听不到半点风响,如斯快的出奇,刚刚才出口,那掌力已然到了自己右臂,眼看自己要不放下盖头,右臂势必中他一掌。汀雨眠本来以为他也没将他放在眼里,但见了他的出手,心知这一掌可硬受不得,但也不想就此放手,冷哼一声,左手上提,便要迎上那少年的一掌。她见这少年生得俊美,不忍伤他,这掌可就用了五成力,只要将他避退就好了。谁知这一掌竟是迎了个空,心知不妙,身子一转,右手仍抓了盖头,却没机会揭下来,但人已到了新娘右侧。
那少年掌力不变,汀雨眠转的快,他掌力跟的更快,竟是认定了一个目标就要不变的击中。众人见他小小的身子似是个灯笼般的滴溜溜一转,手掌已到了汀雨眠身后,动作之快,应变之速,身手竟不下于大人,而他身子矮小,更比大人快了许多。不禁啊了一声,才知道汀雨眠今日可遇到了高手。
汀雨眠背对着那少年,见不到他动作,听到众人的惊呼声,情知不妙,但自己将身后卖给人家又有什么好说?此刻变招已然不及。情急生智,左手用力,惊已将两人身边的新娘拉了过来,边成了新娘夹在两人中间的格局。那少年一惊,见自己的姐姐忽然夹到中间,他身材未长成,中间隔了个人便够不着汀雨眠。眼看这掌便要打到自己姐姐身上,猛底地变招,双脚一蹬便似要跃起。
薛盈城见那少年出手竟如此精妙,他知道汀雨眠的底子,知道不是那少年的对手,一急之下便抢到了薛倾主前面,正待接过那少年的招数。而那少年一招已过,不便跃过他姐姐身子,大叫道:“姐姐你快让开!”
那新娘头上顶了盖头,被汀雨眠拉得团团转,不知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在耳闻之下却也知道一点,听到自己弟弟叫声,也不理会汀雨眠还拉着自己,身子微侧,便已避开了夹在两人中间的模样。汀雨眠一惊,没想到自己手上抓的还是个人,是可以自己动的,顿时变成了和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