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老板,我可以告退了?”她低眉敛目。
祁暐看了眼案前棘手的公事,目前实在无暇分心旁骛。“再给我一杯咖啡!”他一口气喝下半杯加料的热饮。
再来一杯?他是真的需要咖啡提神,还是故意整她?“希望您短期内不会有咖啡因中毒的问题!”叶诗诗适时祭出柔性反弹。
他停住手中的动作,“你在关心我?”
“我关心的是我能不能如期领到我的薪水!”她冷冷的笑了笑。
“也许我的主雇条约第一项就该明示,不准说老板不爱听的话!”他悠然的放下手上的杯子。
“老板,您真是睿智英明!喝咖啡不但提神醒脑,还可消脂解腻、健胃整肠、长命百岁,是不可多得的圣品!所以只要您想喝,百杯、千杯我都会为您泡来!”叶诗诗脸不红、气不喘的吹捧。
是,祁暐觉得他的心情因此大大的改变!尤其是她的再次出现,他变得易怒又常笑。
像现在,他差点就要为她的话而忍俊不住,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和一个女人拌嘴、抬杠,互相揶揄调侃,会是一件这么有趣,这么令他快乐的事。
“你这是在赞美我?”他挑眉。
“当然!”老天爷请宽恕她的言不由衷。
祁暐深深的凝视她,她的表情逗趣迷人,灿烂如星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眨动,没有昔日昂贵化妆品的掩饰,她的嫩颊泛着自然的红润,潋滟的朱唇扬着不以为然的娇俏弧度,那纯真自然的模样是他从不曾见过的另一种面貌。
他的表情怪怪的,叶诗诗忍不住小退了一步,面对他温柔的表情,她反而怯懦,她怕是海市蜃楼的错觉。
见祁暐似乎有话要说,她赶忙拦截,“老板,如果您想准点享用午餐,我得去准备了!”语毕,她快速地退到门边。
“等一下……”祁暐合上卷宗。
“嘎?”叶诗诗慌乱中踩住煞车。
“你好像很急于逃离我?”他气定神闲的坐在位置上微笑。
被发现了?“没有……的事!”
“你是在否认急迫性,还是逃离的行为?”祁暐幽黑的眼眸似要看透她。
叶诗诗的心跳顿时漏跳了一拍,“呃……债务人碰到债权人,焉有不躲的道理?”刻意提起旧创,她是提醒自己不该有不当的妄想。
“是这样吗?”他看她的眼神,完全没有被她说服的迹象。
“当然!”她心虚的挺直腰杆。
“铃……”适时响起的电话声再次解救她。
“老板,你忙吧!我也要去忙了……”她匆促的告退,把最后一个字隐去在关上的门外。
第九章
第二天,叶诗诗以为祁暐会继续在家里和她大眼瞪小眼,结果近午时来了一通电话,他交代会回来吃晚餐就匆匆出门。
那天晚上,她等到十一点多才服侍他吃晚餐,最后她不得不让他送她回家,因为公车早已停驶。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他同样早出晚归,她很不愿意却无法说服他,让她自行回家。
到祁府“帮佣”的第六天。
午餐时,叶诗诗以做早餐剩下的吐司及食材,随意做了个总汇三明治,配上一节电视新闻裹腹。
餐毕,她尽责地环视客厅,找寻需要整理的细节。
其实,这几天她除了负责主人的早、晚餐外,其他的时间已足够她将客厅打扫了好几遍,所以她不但知道客厅已一尘不染的不需再收拾,她也注意到当年她曾经弄脏的地毯已换新的,墙角边的铜制灯架上的浪漫镂花灯罩,也变成线条流畅的弧形罩,就连她很钟爱的那一幅画也不知流落何方。
人事全非!大概是她最贴切的写照。
由于主人没特别要求,她不想也没有勇气踏上二楼整理,因为那里曾是她冀望是幸福的殿堂,而如今……
多想无益,人还是需要实际点,尤其是一个“下人”。趁着今日云层颇厚,阳光不炙,她把花圃整理一遍。
叶诗诗睁开眼,望进祁暐闪烁着笑意的眸光中,她吓得立刻坐起身。
该死!自己怎么会如此不设防在他家里睡着的?尤有甚者,是在他面前酣然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