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熠川的理智告诉他,那个女人与他素昧平生,可情感上却不由自主地想要了解更多跟她有关的事,尤其她现在还遇到了危险。
阿马杜有些怕他面无表情的模样,但为了救人,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展示手里的衣角:“情况有些复杂,实在是来不及解释了,但看在你们都是中国人,是同胞的份上,求您快去救救她吧!”
“你说什么?!”他原本低垂着的眼睫忽地向上一抬,勃然变色道,“她之前告诉我自己是柬埔寨人。”
他的脸色很难看,让阿马杜以为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事,瑟缩着解释说:“对不起,先生,她不是有意的……人命关天,她真的快死了!”
关键时刻,莫荔提醒了一句:“容总,或许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报警,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法子,既能救人,也不会耽误接下来的工作。
容熠川自抵达这边起,几乎就没闲下来过,不是在应酬就是在开会,哪怕到了大部分人都在睡梦中的后半夜,也仍旧在为工作奔波,仿佛只要他过得足够充实,就不会想起不该想的人来。
可面对莫荔给出的两全之选,他鬼使神差地选择了一个最不划算的法子:“你先去会议室,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你代表我主持会议。”
莫荔诧异了一瞬,但到底是没有多问,只应了一声好。
容熠川显然很信任她的工作能力,他自行下车来到阿马杜面前,声音轻而坚定地说:“跟我走,接下来需要你带路。”
阿马杜欣喜若狂,连忙跟着他一起上了路秘书所在的那辆车。
路秘书见他心血来潮要救人,心情和反应都跟莫荔相差无几,先是诧异,然后便照着他的吩咐安排了几名保镖开车在后面跟着,至于其余的工作人员则全都跟着莫荔开会去了。
阿马杜胆大心细,记忆力尤其的好,他将自己跑回来时经过的每一个路口拐角都记得清清楚楚,直到看到土路中间明显的车辙,才焦急喊道:“停下!”
容熠川一个抬手,司机立刻将车停在了路边。
阿马杜更是不等车停稳,就匆忙跑到了车辙附近,他一边慌里慌张地四处看,一边喃喃自语道:“这里就只有这一条路,不可能啊……”
容熠川胸口一阵沉闷,去到他身边去的速度却是最快的,同他一起望着周遭被车轮压过的草丛问:“你在找什么?”
这附近没有任何值得在意的线索,就连车辙的方向都是一样的难以辨认。
“我在找他们的去向!”阿马杜急的嗓音都变了调,他生怕容熠川以为自己在骗人,用最快的速度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姐姐为了让我先逃走,自己落在了后面,我没敢回头,但她一定是被困在了车里没逃出来,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就是在这里跳车逃走的没错……可我真不知道他们能再往哪里开车!”
容熠川并没有怀疑他说假话,只是目光锐利地在草丛中转了一圈,然后在瞧见一点异样光芒后,走过去捡起了一条断开的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