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曹军劝酒,他头一仰,一口闷了下去。
那烈酒才入喉,便如一团火焰般在胃中流淌起来,身体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等他开口时,已多了几分醉意。
“先生此酒,定是来至丞相府,说不定是丞相的新发明,妙……”
“额……实在是妙!”
马超打了个酒嗝,一把扯开胸前的衣袍,光着膀子抓起一根鸡腿塞入嘴中。
才吃了两口,那白酒便在胃中化了开,如同几把刀子一样缓缓刮过全身,让他有一种仰头高歌的冲动。
他瞥了一眼端着酒杯细细舔赏的马岱,笑道:“你何时起,也学那女儿作态,真不利索,快饮了此杯,陪我去校场。”
马超说完,竟不管不顾,直接掀开面前的席面,朝门外的军士命令道:“快,取我兵甲战马来。”
马岱担心兄长有失,放下酒杯后,也跟着追了出去。
曹军瞧见他和马岱面前的酒盅中还有大半,有些舍不得,又小心的回收到酒瓶中,看了看,尚有3两的样子。
他把最后仅剩的三两二窝头塞入怀中,也跟着追了出去。
校场上,马超已光着上身,操起长枪,骑在马上长奔起来。
“想我马超一生,半生征战半生杀戮,大半时间皆在逃亡,妻儿老小死于曹贼手中,此生却不能手刃此贼,天理难容。”
“哎呀呀……”
马超骑马奔过一处木桩时,举着长枪,发力一扫,那木桩便被分成了四五块。
他仍不解恨,又控着马向校场的另一边奔去。
“兄长……”
马岱急着从军士手中牵过一匹马,担心马超安危,翻身追了上去。
“我每日与孤苦和绝望为伴,寄人篱下、遭人冷眼,如丧家之犬般,惶惶不可终日,怎甘心?”
“大仇何日才得报?”
“丞相为何不北伐?”
“哎呀呀……”
此时的马超,仿佛化作一个被仇恨包裹中的疯子,他挥枪逼退了马岱,骑着马劲直向校长一角的一处凉亭冲去。
那马儿好似感受到了主人的死志,也不减速,低着头不断的呜咽着,竟一头撞到了凉亭上。
马超骑在马上,悲壮的挥舞出了人生中的最后一枪。
由实木和砖瓦组成的凉亭,竟在他连人带马的冲刺中,轰然倒塌,那声嘶力竭的凄苦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