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这清冷乖巧的样子,恐怕只有受欺负的份儿。
红蕊想着想着就觉得梁喑不是个东西,但转念一想,搞不好那L是个年逾六十的老头儿,能在生物学上有那样的认知与天分,大概率不会是年轻人。
沈栖侧头看向窗外,梁氏大楼顶的标志在不远处映着冷冽的光。
他脑海里不自觉泛起梁喑的脸,想到那天量体时被他握住手腕与脚腕的感觉,呼吸顿时乱了一拍。
“红蕊姐姐。”
红蕊让他叫得心一麻,“哎哟您可别这么叫我,让梁总知道了要教训我不讲规矩,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就直接问我。”
沈栖舌尖微卷,关于梁喑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这句话实在说不出口。
于是绕了个圈子:“梁先生……有喜欢的人吗?”
红蕊心下了然,打趣他:“查梁先生感情史呢?”
沈栖:“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只是希望梁喑有另外喜欢的人,不要回家,也不要多注意他。
红蕊只当他是不好意思,梁喑这个人名声差归差,霸道归霸道,但人其实真没外界传的那样糟糕狠毒。
至少他对自己是有顶天的恩情的,如果不是他,现在自己要么在牢里要么在坟里。
“梁先生接手公司一直挺忙,没什么时间谈感情问题,虽然也有过不少想与梁家结亲的但他都未曾点头,他和您结婚必然会保持婚姻忠诚,这方面您尽可以放心。”
沈栖指尖一缩,默默在心里反驳:他不要梁喑忠诚,他尽管去和别人恋爱,他可以做一个活着和死了一样的工具人绝不干扰他。
红蕊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沈栖,“据我所知,梁先生应当是不喜欢异性的。”
不喜欢异性,那就是……
沈栖眼前一黑。
拍照地点在郊区一个小庄园里,红蕊顺路去取了两人的礼服。
停车时梁喑恰好也到了。
沈栖想到红蕊说的那句“不喜欢异性”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轻吸了口气才朝他走过去乖乖喊了声:“梁先生。”
梁喑“嗯”了声,顺手接过他的书包,被不同寻常的重量压得挑了下眉:“里头塞的什么沉成这样。”
“是书,我自己来吧。”沈栖连忙要去接,猝不及防被他揽了下腰,当场吓得绷紧了身子,“梁、梁先生!”
“看路。”梁喑眉头微皱,勾着他的腰把人往后一带:“想什么呢?”
沈栖望着近在咫尺的花柱,如果不是梁喑揽他这一下已经一头撞上去了,他还以为……
“以为我占你便宜?”
“不是,我……”
梁喑听他声若蚊呐,一句话有半句说得含糊不清,正想皱眉却发现小孩的耳朵根子慢慢染上了红晕,连带白皙的脖颈也泛红。
竟在害羞。
沈栖长了一副清高冷淡的禁欲模样,其实一逗耳朵就红。
梁喑少见这种稚嫩青涩的小孩儿,穷凶极恶的尔虞我诈的他见得多,像这样一碰就脸红像个小兔子似的一捏尾巴就哆嗦的却少。
他在自己跟前这么一副乖软害羞的样子完全不像装的,仿佛再碰一下就会找个洞钻进去。
梁喑故意截住他闪躲的路径,逼近了试探:“嗯?不是什么?”
沈栖鼻尖冒汗,他从未跟人靠的这么近,尤其梁喑身上的热度与近在咫尺的硬挺胸膛都是对他的一种威慑考验。
太近了,真的太近了。
“还没想好借口?我时间不多,再给你五秒钟,再编不出来,我就当你是认为我占你便宜。”梁喑故意逼近,压低声音给他倒计时:“五、四……”
沈栖低下头,小声回答:“您不是占我便宜,是好心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