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漓期待地看着他。
傅敬熵蹙眉,“军营里有规矩,女眷不得进去,你不是很清楚的吗?”
她眸底微动,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衣袖,“萧家同我是亲戚,先前对我关照不少,再者我出嫁萧家亦是添了妆的,萧焕如今生死不明,我想去看看他。”
傅敬熵是极其不喜欢傅雪漓同萧焕接触的,但她说的话也确实不错,这些时日,他也看得出来她心里有事,原来是担心着萧家。
“军营戒律森严,你要我如何带你进去?”傅敬熵抬眉。
傅雪漓抿唇,知道这事情有希望了,转身去屋子里换了身打扮,出来后,墨发已同儿郎一般用玉冠高束,穿的是傅敬熵带来的锦面白玉长袍,墨玉腰封斜挎在细腰上,未施粉黛,却神清骨秀。
这样的确不像是丞相府夫人了,风流蕴藉,饶似哪家公府侯门出来的矜贵公子,翩翩少年郎,这副打扮怕招惹的不止是男子,就连街边小姑娘见了都得往她身上扔手帕了。
“怎么样?”
傅雪漓在他面前转了个圈,“你的衣裳长了些,你觉得我穿着好不好看?”
男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说什么评价的话,既然她都已经想好乔装成男子跟他一起入军营了,他也没理由推拒,“走了。”
大营坐落在郊外青山下,萧国舅这次带来了十多几万人,傅雪漓跟着男子骑在马上,远远就瞧见气势恢宏的方阵队伍正在操练,喊口号的声音整齐划一,犹如气吞河山之势。
现在她好像能体会张木华为何会有驰骋沙场、保家卫国的心思了,就这样听了几句口号声,傅雪漓自己都感觉情绪被调动了起来。
孙子曾说,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
原是如此。
萧国舅在营外便接见了傅敬熵等人,瞧见傅雪漓这身打扮也跟来了,欲言又止,始终还是没有拆穿,带着人一块进了大营。
傅敬熵在前同萧国舅询问是否有寻到赵宗炀的下落,后者也只是摇了摇头,表示尚且没有找到人。
傅雪漓作为幕僚,同阿梁一起跟在傅敬熵身后,这身打扮却也招到了不少兵将的注意,偷偷瞄她的人尤其的多。
傅敬熵虽然同萧国舅说着话,但也一直注意着周围动向,发现男人们瞧傅雪漓的眼神,心底顿时一沉,现在才开始后悔,不该将人带进军营。
“阿焕现在还昏迷着,相爷进去看看吗?”萧国舅领着人到了萧焕的帐子。
傅敬熵实在是不想关心萧焕生死,偏偏身后还有个关心他的,只能点头,带着人进去。
刚掀开帘帐,傅雪漓就被扑鼻冲来的血气弄得愣了神,先前以为萧焕受的伤不至于这么重,现在她才觉出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