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吧,自此之后,那些事情于他再无任何关系。”
尼伯龙根说,“他让我对冕下道谢。”
“……就连我的话都料到了么?”
赤之王笑了:“真是个聪明人啊,是不是?”
尼伯龙根没有回答,只是说:“信理部将归墟今年出现的地点告知了安格鲁……米歇尔大主教擅权之举,如何处置?”
“都已经是快死的人了,难道我能把他关进‘铁塔’中去?”赤之王说:“就让他老老实实地和信理部一起养老吧。
宗教裁判所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东征’之梦的破碎就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他可能会崩溃。”
“他不会的。”
赤之王摇头:“他会等,一直等下去。
哪怕自己死了,也会找到一个人,代替自己,一直等到圣教军再度东征,与天灾决一胜负……
他是一个心中怀有无限希望的人,这些事情,击不倒他。”
“明白。”
尼伯龙根再问:“利维坦的苏醒已经注定,枢机主教会在安格鲁方面一直争执不下。”
“安格鲁皇室的态度不是一直很坚决么?”
赤之王淡淡地说:“诸国自治,这是第二修正法案的核心。
亚瑟的事情,就交给亚瑟的后人去解决。因他们而起,就因他们而结束吧。他们不是已经拿回了圣乔治之枪,做好一切准备了么?
倘若枢机主教会还想要体现圣城的威严和必要的话,就让圣殿骑士团做好战备,准备在最糟糕的情况下接管战局。”
“是。”
尼伯龙根记录完毕,问:“罗慕路斯一役,班恩指挥官自请惩戒,目前正在等待处分。”
“吩咐他不得伤害任何罗慕路斯人的是我,束缚住他手脚的也是我。一开始我们的决心就下得太晚,结局如此,于他和圣殿骑士团无关。”
赤之王淡淡地吩咐:“让他去重修西方的荒漠防线吧,以班恩的能力,会辛苦一些,但未必做不到。
当年的闪米特人的后裔还留在那里,让他持着军旗去那里,告诉他,圣城会给他一切他需要的装备和补给。”
尼伯龙根沉默许久:“冕下的意思是……让他重建医院骑士团么?”
“自从百年前,荒漠防线崩溃之后,第六军团已经空缺太久。”
赤之王抬头,面目森冷如铁,仿佛永远不会有表情,只是一贯的冷淡,从天上俯瞰人间:
“未雨绸缪的人最痛苦的事情之一,便是时不我待。我不希望在我们需要医院骑士团时,才发现已经失去了太久。”
“冕下远见。”尼伯龙根的声音恭谨。
赤之王并没有回应,只是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午夜的钟声响起。
“今天就到这里吧。”赤之王挥手:“剩下的事情,就丢给枢机主教会吧。反正总有要有一些事情要让他们去吵一吵。”
“好的。”
尼伯龙根问:“那么,今日傍晚圣城大门所发生的那件事呢?冕下,事涉安格鲁的持剑人,枢机主教会的态度分裂的很严重。”
赤之王抬头,凝视着月光,月光落在他的眼中,像是无声地悲叹。
“是个和叶兰舟一样不甘寂寞的人啊。我知道了。”
“冕下对他起了怜悯之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