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岸脸一黑:不是承认的,本来就是第一个。
阮南枝没说什么,在裴言手上摸了一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吗,确实很漂亮。
停停停,你不是工作吗,赶紧工作去别来这里打扰我们。宋柏岸把裴言的手从她手里扯出来,很警惕地盯着她。
真没意思,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姐姐。阮南枝也不生气,临走前递给三个人邀请函:今晚度假山庄有开业庆典,来看看吧。
等人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宋柏岸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裴言看了他一眼,语气尽量很平和问:她是谁啊?
宋柏岸脸色古怪,他顿了顿,说:一起长大的一个姐姐,你最好离她远点。
哦。裴言不再开口了。
上辈子她其实已经见过阮南枝了。
那个时候,她是宋柏岸的女朋友。
人总是会选择性回避记忆里的一些东西,把情绪藏进心底,久而久之,就会真的以为那些情绪从未出现过。
在那些和江越吵架冷战的日子里,无论她多痛苦难过,回过头来,身边始终还有一个宋柏岸。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但宋柏岸每次对上她愧疚动容的神色,就会大咧咧地说:哎呀,这算什么,我和江越是好兄弟,我也不想看你们俩闹成这样嘛。
她入职第一年的公司年会,她被逼着灌了不少的酒,她酒量本来就很差,一杯酒下肚就已经开始头脑发晕,给江越打电话,他却在开会,最后无奈之下,给宋柏岸发了消息。
宋柏岸到的时候裴言已经醉得意识朦胧了,有个男同事还缠着她灌酒,试图让她彻底不省人事。
把人抱出来放到副驾驶,替她系好安全带,再把大衣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车行驶到半路,裴言稍微意识回笼了一点,睁开眼努力辨认驾驶座的人是谁。
是你啊
宋柏岸开着车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怎么,不是江越很失望?
裴言点头,又觉得好像不礼貌,摇头:谢谢你。
宋柏岸笑了笑:你怎么一喝醉酒这么诚实?
我不诚实,我会说谎的。裴言眨眨眼。
是吗,你说了什么谎?
裴言沉默了,她抠着他车上的那个娃娃装饰:你别生气其实我有一点失望
宋柏岸脸上笑意未减,细长的食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我怎么会生气,这都是我预料之中的答案了。
他不放心醉酒的她一个人,把她带到了自己市中心那套小公寓里,通知阿姨来帮忙照顾一下她。
裴言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宋柏岸给她兑的蜂蜜水,喝了一口,甜甜的,她对他笑:谢谢你呀,你真是好人。
宋柏岸掐了一下她脸颊:你给我的好人卡没有一千,也有好几百了吧。
裴言无辜地摸着自己被揪红的脸,很委屈:你就是好人呀。
我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宋柏岸叹了口气,却还是心有不甘地问:裴言,如果如果说没有江越,你会喜欢我吗?
他面上没显露过多情绪,却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回答。裴言不敢看他,捧着手里的杯子,小口小口喝着蜂蜜水。
一瞬间,空气仿佛如同凝滞。
算了他苦笑着从她手里接过空掉的玻璃杯,准备起身再给她倒一杯蜂蜜水,刚转过身,就听见身后传来微弱的答复:喜欢呀,本来就喜欢你
宋柏岸不可置信地回身看她:你说什么?
裴言眨眨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