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抽了个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而你却要因他心动到这一辈子的尽头。】
相视不过刻余,徐晋渊的眼神就往上移了移,停在盛酒梨的狗啃刘海上。
和她刚走进学校大门时被别人偷偷瞧看议论时一模一样,只不过徐晋渊比他们直接,一点都不掩藏自己的目的和情绪,有点随心所欲。
之前班里的那些男生们好脸面,为了不跟她扯上任何关系,基本都会选择把她当成空气,或者像躲避病毒一样避开她,仿佛多看她半眼就会被污染,几乎没有男生会主动跟她说话。
盛酒梨忽然间感到心底有些不自在,迅速低过头避开徐晋渊直勾勾的打量,径自着椅子坐下去整理书本。
然后她听见身后传来一道轻若微风的少年笑声,慵懒又清亮。
盛酒梨恍惚一愣,收拾课桌的动作变得有些没轻没重,藏在帽子和头发里的耳朵莫名其妙烫了。
从来没有哪个男生会当着她的面这样光明正大地笑话她。
小时候她第一次有这种生理反应,还是因为邻居家的孩子骂她是野种,她气不过就跟人家吵得面红耳赤,后来次数太多,她习惯无视掉这些没意义的辱骂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这种异常。
后边,徐晋渊嘴角的浅薄弧度一收,又回到他漫不经心懒懒恹恹的状态来,书包和校服外套随手丢在课桌上,单脚勾出椅子就坐下去,右腿大剌剌伸到过道上立着。
盛酒梨把一部分课本先放进桌洞里时,余光瞥见过道里那只穿着白色板鞋的脚,就踩在她椅子旁边,裤腿被拉出好几道笔直的褶皱,将他脚踝的线条衬得更加流畅有力,是少年独有的利落感。
她目不转睛,一瞬失神。
徐晋渊姿势非常随意,公然在早读期间补起了觉。
冯天洋虽说跟这位大爷是同桌,但平日里翘个二郎腿都要看他脸色来,见人趴桌子上了,冯天洋自觉把嘴巴封上,立起书本昂首挺胸转回去坐得笔直,不敢多动。
丁衍也回自己座位上去,打开书包翻了本数学书出来时,丁衍转头看看冷得像块冰的盛酒梨,丝毫不在意刚才盛酒梨拒绝搭话的没礼貌,露出个自来熟的笑容来提醒她道:“第一节课是数学,数学老师喜欢让我们先预习后抽人提问,在上课前你最好看一遍这一节的知识点。”
盛酒梨被这番话拉回到现实里来,缓缓抬额看向丁衍。
丁衍以为她愿意说话了,就热情地倾身靠过来问:“我们在办公楼前见过的,你记得我和晋渊的吧?就坐你后边那位。”
盛酒梨眼眸微微转动了下,仍旧是一副拒绝回答任何问题的神情,没多停留,她便敛回眼神,找到数学书就预习去了。
“。。。。。。。”第三次被拒之门外的搭讪。
丁衍脸上的笑容僵硬住,沉默片刻,他没有继续打扰盛酒梨。
。。。。。。
新的环境,新的班级,新的同学,新的授课老师,对他们来说,盛酒梨也同样是新鲜的。
作为转校生,盛酒梨自然逃不过被各科老师点名的定律,但只是起来回答了些关于之前的学习问题,之后就一切如常了。
整个早上丁衍都保持着绅士同桌的状态,和往常一样上课的时候就认真听,下了课就跟四周的同学聊几句,不会贸然找盛酒梨搭话。
后面再没别的动静,因为徐晋渊一直在补觉,冯天洋不敢造次,实在嘴痒想唠嗑,也跑得远远的。
等到中午放学,徐晋渊拎起书包和校服就走了,下午的课也没来上。
奇怪的是没有一个老师不过问,班里同学也不告状或是议论纷纷,好像所有人都非常习惯他的旷课行为。
第一天的新学校生活还算顺利结束。
青川一中不愧是象牙塔中的象牙塔,除了它优越完善的环境设施令人向往以外,教育团队的执行力也非常干脆利索,第一天的新学校生活在依然掺着暑假余韵的氛围里度过,学生们还没完全进入学习状态,老师抓课程进度的节奏就已经飚出百米远,课后作业留了不少。
下午的最后一道下课铃响起,教室恢复热热闹闹的状态,你吆我喝地相约着一会儿去什么地方玩。
高一和高二年级的走读生现在还不用上晚自习,不过等升了高三,甭管是走读还是住校,都必须参加晚自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