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闻言,如狗附体,当下精神。
常婕妤这波操作可以啊!
知道娴妃最拿手的就是跳舞,最喜欢的就是露肉,于是就耗尽心思,用尽手段,于不动声色中把她喂胖,把她的好身材毁掉。
“不过,常婕妤为何要这样做?娴妃哪儿得罪她了?”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但前几天在成安殿侍奉陛下的时候,听他跟苏公公说了几句,好像杨丞相最近又有些多事,还联合了一拨大臣一起上了道折子,卫将军见状,就联合了另一波大臣上了道意见相悖的折子。两波大臣吵架,或许是……牵扯到了常婕妤的家里人,所以她就想出来这么个主意?”
联名上奏?还是两波?
皇后都选出来了,这些大臣又是为何事而闹腾?
我暗忖半晌,但确实摸不清楚朝堂上的事儿,就换了个思路,问她:“陛下可有为此事而苦恼?”
果儿迅速摇头,对姜初照很放心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顿了顿,抿唇忍住笑意,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陛下甚至很开心,每天都兴高采烈地提前去上朝,那看戏的样子,好像跟太后有点儿像呢。”
“两波大臣吵架,谁都没闲心骂他了,他当然快乐。果然是哀家的好儿子啊,他这样哀家便放心了,”我十分满意,摸过一个荔枝剥开,又想到娴妃,便笑问,“吃了这么多天的油炸小串,娴妃都没有发现不对劲吗?”
果儿也跟着我笑,柳眉清清爽爽,梨涡可可爱爱:“听说中间一段时间娴妃是有些不满意的,说是天天吃油炸小串太腻了,于是常婕妤就在小串上刷了油,改用炭火烤制,还添了枣木,吃着便一点儿也不腻了,还有果木香味。不止如此,常婕妤还把串上的东西切得更小了一些,但串的数量却更多。串越小娴妃吃得越不过瘾,且总觉得小串吃不胖,最后越吃越多,听说昨儿她自己一个人就吃了一百六十多串。”
我听到这里已是惊叹不已,思及往事更觉欣喜如狂:“第一次宫宴的时候,看常婕妤往陛下怀里倒茶水,哀家就觉得她这盏灯不会省油,当时怕她胆儿太小,哀家还给她提点了一二,现在才发现,她完全不用哀家指导,靠自己就能在后宫搞出一番大事来呢!”
果儿见我开心,便继续给我八卦:“后来常婕妤也邀请程嫔加入了,程嫔不好空手去罗绮宫,便让人抬去了一大缸今夏新酿的麦芽醴酒,放在了罗绮宫的冰窖里。”
“麦芽醴酒哀家喝过,有点苦也有点甜,酒味淡,但就是因为酒味淡所以跟喝凉水差不多,一不小心就喝多。放冰窖里是对的,冰一下口感更好呢。不过这玩意儿喝着一时爽,喝完长肉可快了。”
果儿点头:“对呀。”
我好奇:“可是程嫔为什么没胖呢?”
“噗,程嫔嫌它度数低,所以很嫌弃,最后那一整缸都让娴妃零打碎敲地喝了去。”
娘嗳。
小串配醴酒,娴妃不长肉谁长肉。
我已笑到捶腿:“哈哈哈哈,娴妃反应过来不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果儿怕我笑呛到,就替我抚着背,笑盈盈地问:“太后可要提醒提醒娴妃?”
我扯了扯唇角,指着桌上那一大坛葡萄果浆,阴森森一笑:“把这个送去给娴妃,说哀家觉得她会喜欢。对了,冰窖里的桂花酒酿也搬去罗绮宫,那个比麦芽醴酒更甜呢。”
可话刚说完,没等果儿行动,我自己就先打了个激灵,迅速遏制了方才这个念头,立马坐正,端庄高贵起来:“不行,哀家现在是她们的母后了,得不偏不倚才好,咱们还是专心看戏吧。”
说到这里,就想到了新的乐趣,“果儿,我们不如来猜一猜,娴妃到底什么时候觉醒过来?哀家猜还需要五六天,炭烤小串她吃腻了,大概就能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果儿一本正经的:“听说常婕妤昨天开始研究用牛油汤锅煮小串了,还从御膳房拿走了好多瓶芝麻香油和麻酱汁,所以奴婢觉得还得需要十天半个月。”
我已听得心痒不已:“等她俩斗出结果来,就把常婕妤叫到凤颐宫给咱们挨个做一遍好吗?哀家可太想尝一尝了。”
果儿轻笑:“太后不怕吃胖吗?”
我顿觉委屈:“方才你不还说哀家再吃多一些也不算胖吗,感情是在骗哀家?”
她又往我嘴里填了一个晶莹剔透的荔枝:“嘻嘻,常婕妤的手艺实在太好,奴婢很怕太后吃上瘾哎,就先提个醒。”
*
关于娴妃觉醒的时间,哀家和果儿都没猜对。
次日黄昏时候,娴妃就带着一身新鲜的肥肉跑到凤颐宫,来告常婕妤的状了。跟她同时过来的,还有思考结束后,想过来跟哀家聊一聊的余知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