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顿时涌现出几个自己都不敢置信的身影来,难道是他们几个?
此时此刻,山丘数里之外的密林中,进场猎兽的众人都不得那么安逸了。
姚昶身边有一人随行,同样是姚姓之人,不过与姚昶一般,同为姚姓的非本家之人罢了。
此时二人面前正有一具尸体,死状极惨,四肢折断,面目模糊,身上应有的甲胄和武器都已消失不见了。
姚杨从尸体的蛛丝马迹认出这人是羌骑之人,可以确定不是顺命营的人。
“算上水里那个,还有厥侯的府兵,这是第三个了,看来都是同一个人做的。”
姚昶点点头,不但能认出是人而非兽所为,他还从这些大同小异的死状上认出是何人所为。
过于熟悉了。
姚杨仔细辨认后,识别个方向,那应该是凶手追杀下去的方向。
姚昶却皱起了眉头,这与他们从发现第一具尸体起追查下来的路径上,又一个新的追逃方向,几乎要在这林子里画个圈了。
几乎不用多想,姚昶就明白了这人在做什么。
根本没想过要逃跑离开,而是要在这里转着圈地杀人。
姚杨忍不住紧张起来,作为第二批进入场中的贵族军户子弟他,他是目睹了那些野兽的凶猛残暴的。
进场的人虽然都具备着猎兽的勇气与能力,却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但是他们的能耐都是毋庸置疑的。
这是什么人?不顾野兽的威胁,还能腾出手来在短时间内杀死这么多高手?
姚杨有些不寒而栗,姚昶却莫名兴奋起来:“不走就好,我还真怕借机逃了,那我再追起来可就麻烦了。”
而凶手,此刻就藏身在茂密灌木草丛中,草窠里蚊虫甚多,李遗怀疑自己如此待到天亮会被这些小虫子给吸干,但是他却一动不动。
身边的范栓柱没有知觉般盯着他们二人在此受罪的原因。
前方十几棵树的距离外,一个小小的篝火点亮着,三人正团团围坐,烘烤着他们猎到的一匹花豹,花豹油亮精美的皮毛被完整地剥下来放在一边,那是三人邀功请赏的依据。
在天刚黑时就趁他们刚解决了花豹就埋伏在此的二人已经等待了几个时辰,但是这三人是始终不曾懈怠,没有二人的机会。
这距离近得李遗闻得到那浓重的血腥气,他不得不时刻运转着梁泊留给他的无名呼吸法,尽力减少自己作为人的动静。
初窥习武门径的李遗,自然也从那几人气息流转中得出了他们是高手的结论。
但是既然范栓柱有信心,那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终于等到其中两人开始闭眼假寐,只剩下一人戒备四周之时。
范栓柱一个招呼也不打,突然暴起,十几棵树之间三十余步的距离眨眼就到。
好似从天而降,他双手抱拳,无声无息地奋力一击将皆备那人的头颅打了个朵朵花开。
失去生机的躯体颓然倒地,另外两人随之惊醒。
闪烁的篝火的映衬下,面目上挂的红的白的都有的范栓柱让他们认不清面对是人还是兽,亦或又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