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这点小事,你就把他打成了这样?”暮雪瞳当真是生气了,遮在宽大衣袖中的手倏地握紧成了拳。
“哼!”岂料那个身形彪悍的中年妇女,听了暮雪瞳的话后,一声冷哼,“你当真以为我马二娘是这么势利的人吗?为了上厕所的二文银子就把人打成这样,说难听一点,下手要重一点,还不够医药费,我打他,是因为他胆大包天到在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中、不知廉耻、毫无道德的闯进了女茅厕。”
暮雪瞳愣住了,回过神,再去看小夏子的眼睛里明显有些鄙视,再怎么身有残疾,也不敢有这样的嗜好啊。
小夏子慌了,忙开口解释,“公子,不是她说的那样。”
“不是我说的那样?”偏偏,那个妇人叉着腰,得理不饶人,“你倒是说说看是那样?”
小夏子脸涨得通红,挠着头,就是不开口说话。
围观人已经开始起哄,“送他见官去。”
暮雪瞳查过资料,知道东陵的民风比起大历虽要开放很多,甚至有大历不允许的男妓馆,对流氓的惩治却比其他两个国家都要严重。
在她翻看的那本书上,有一个警世那些妄图流氓或者是心里有流氓念头的“未来流氓”,一旦那干那啥事被抓,是要被割掉小JJ的。
那个部件,小夏子虽然早没了,暮雪瞳还是不想让他去被人凌辱。
“慢着。”暮雪瞳抬起手,止住了众人的七嘴八舌,“人在这世上活着,最希望得到的是公允,最难得到的也是公允,既然如此,诸位稍安片刻,不如也听一听我的人是怎么说的。”
那句“我的人”当真把小夏子感动的热泪盈眶,从此以后,他又有了主子,人生也有了风向标。
“夏天,你说说,为什么去女……茅厕。”古代人不说厕所,暮雪瞳拗了下口才说出来。
小夏子脸红了,“公子,小的其实不识字,就跟着人走到了以为是男茅厕的女茅厕。”
人群里发出一声“切”,“这么荒唐的借口都找的出来,你不要脸,我都替你感到害臊。”
小夏子着急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手朝两步之遥的那个打他的中年妇女看去,“喏,我跟的人就是她。”
所有人的眼睛,一起朝小夏子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所有围观的人都做出一副恍然大悟,外加相信的样子。
也是的,马二娘不要说从背后,就是从眼前,如果不是她梳着妇人的发髻,只怕也会误认为是男子。
围观的人看没什么好戏看,很快就呈鸟兽散了,马二娘想必是气恨了,胸口猛烈起伏,那伟岸的胸,随着她的呼气吸气,越发显得波涛汹涌。
暮雪瞳不由得低头朝自己胸前看去,哎,本以为自己是有些资本的,结果呢,可以说华丽丽的自卑了。
马二娘也是个直爽的人,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小夏子后,拒绝了暮雪瞳递过去的散银,“不用了,这些钱,你给他买点药吧。”
暮雪瞳笑着坚持,“马二娘,你别客气了,这钱是应该的。”
马二娘抵不过暮雪瞳,最后还是接了过去,暮雪瞳告诉她自己叫晚雨目后,就告辞了。
走出去很远,小夏子才捂着红肿的脸颊很不解地问暮雪瞳,“公子,您为什么要给她这么多钱,而且还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她?”
暮雪瞳朝远处的蔚蓝如海的天空看去,嘴角浮现清浅的笑意,“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这叫所谓的厚积薄发,越是小的力量,一旦凝聚起来,将会爆发出更大的力量。
……
话说訾容枫,他打扮的风尘气息那么浓郁,宋越嘴巴张了又张,也实在不好意思说主子,您今天打扮的很是特别。
訾容枫倒是一点都没察觉,宋越只是习惯性地四下观望了下,等回头……他眼睛瞪到最大,嘴巴张大到足足可以塞进去三个鸡蛋。
尼玛!
他的主子是不是还嫌自己身上的风尘气息太轻了,居然在脸上蒙了白色的层纱,那纱虽不透明,给人的感觉却那么的赤LUO—LUO。
“主子。”宋越终于憋不下去了,张开嘴刚要开口,訾容枫忽然朝他抛来一个眼神,这么多年的跟随,让他身形一闪,很快躲到暗处。
看到自己的主子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宋越连死的心都有了,这还是自己那个风华绝代的主子吗?
这活生生地就是一个粉头。
宋越站的高,很快就知道訾容枫和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他们居然到了慕容兴衡的大皇子府门外。
慕容行衡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轿帘一掀开也能闻到刺鼻的酒味。
宋越是练武之人,耳力当然也比一般人要好上很多,是以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依然能清清楚楚的听到。
随着他那根本看不出本来模样的主子的靠近,慕容行衡身边的家奴立刻挡住了他,颇有狗仗人势味道的呵斥着,“你是什么人,胆敢靠近我们大皇子!”
訾容枫的声音依然是男子,只是素来的清润里夹杂了几分低柔,“我叫琴湖,你直接去告诉你们家大皇子,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