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极为和气的氛围中,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从青年的席位上传来过来。
大家纷纷投去目光,竟然是安定侯府的小侯爷,景北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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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元京城中,高门贵府间的宴席,除了情面之外,亦是结交人脉的大好机会。所以有些府邸会让家中的小辈前去参加,代表府上赴宴的同时,也能拓展自已的人脉。
今日温公府的满月宴也是一样,毕竟温澈位居国公之位,前来赴宴的皆是达官显贵,就有不少才开始在这元京中崭露拳脚的青年才俊们便代表自家父辈前来赴宴。
可景北潇作为安定侯府的小侯爷,根本不需要结交什么人脉,他应该是要被结交的那个,不知为何竟也来参加了今日的满月宴。
景北潇很低调,低调到若是他不说话,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也拿着请帖来了。
景北潇一身玄青色织锦长袍,显得他在这青年席位上十分的光彩夺目,头戴素冠,一支玉簪简单的装扮下,却是低调中难掩的俊美。
此刻景北潇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懒洋洋地看向抱着孩子的温澈。
听到这话温澈原本是有些不悦的,但是看清说这话的竟然是景北潇,便又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笑道:“小侯爷说得极是,可我这年过四十才得了一个儿子,虽是妾室生的,但的确是我温家唯一的骨血。”
陈珠儿也被景北潇的“小妾生的”这句话说得心中生恨,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又不能面露不悦,藏在袖中涂满豆蔻的指甲紧紧掐进掌心,以来克制心中怒意。但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真正让她心中崩溃的,竟然是温澈的一句话。
只听温澈高声道:“所以,为悼念亡妻,也为了告慰老公爷的在天之灵,我决定择日去到祖宗祠堂,将这个孩子归到亡妻柳氏的名下,也算给柳家留下一点骨血。”
此话一出,场上鸦雀无声,片刻之后,等众人反应过来后,纷纷拍手叫好。
温澈此举,的确是给他的名声上又加了一笔,与柳氏夫妻情深也好,还是对柳家心怀感恩也罢,终究是他温家的骨血,唤谁做母亲都一样,这样的决定只会给温澈脸上贴金。
可陈珠儿就心不甘情不愿了,自已拼死生下的儿子,怎么能给一个死了十多年的人当儿子。
原本还满面红光的陈珠儿,此刻脸色煞白,原本为了在人前表现的端庄大气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因为陈珠儿这样人前显眼的初衷,就是希望日后有朝一日,能靠着自已的儿子被温澈扶正,坐上国公夫人的位置。
然而她也是很久以后才明白,温澈是不可能将她扶正的,因为她对温澈的作用,也只是能生下儿子而已。
景北潇身边坐着的是平西大将军的长子江逸堂,他二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今日的满月宴就是他拉着景北潇来的,听说今日宴席上有温府珍藏了许多年竹叶青,就冲这美酒都值得来此走一遭。
江逸堂刚塞进嘴里的酥酪都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听到景北潇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一句,给温澈一点情面都没留。
好在温澈自已找了台阶,选择了一条极好的后路,将场面缓和了下来。
江逸堂赶紧将酥酪生咽了下去,拉住景北潇:“这温国公跟你无冤无仇的,你怎么在人家的满月宴上说这话。”
景北潇看着空了的酒杯摇摇头:“你所说的好酒不过如此,就跟温家的人一样,也不过如此。”
听闻虎啸楼楼主的女儿,就是死在了陈珠儿的手里,景北潇很好奇陈珠儿是个怎样的人物,今天来此也算是开了眼了。
景北潇看向仍没有反应过来的陈珠儿嗤鼻一笑:“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江逸堂被景北潇莫名其妙的几句话整得一点胃口都没有了,生怕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侯爷再闹出点什么事儿来,连忙拉着景北潇离开了温府。
离开时,景北潇回头看向温家众人,意味深长地抿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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