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姨娘房里出来,叶锦衣吐出一口浊气,“珍珠,咱们再往父亲那儿走一趟。”
珍珠在旁小声问道,“大小姐,要不先回去歇歇?”
叶锦衣摇了摇头,“一鼓作气会完为好,免得分了几回憋得一肚子气。”
府上情意真真假假,珍珠点了点头,随着叶锦衣往叶铭远的书房去了。
叶锦衣候了回儿,等着里头来信了,珍珠照着规矩在外头候着,叶锦华敛祍兀自往里头进。
厅中驻足,叶锦衣福身一礼,“爹爹,锦衣归了,来向您问安。”
叶铭远忙于手头上的事眼也未抬,“嗯……锦衣一路辛苦了,可曾见过你祖母?”
叶锦衣深知叶铭远的性子,轻轻扯了扯嘴角,“锦衣方踏进门就往祖母那儿问安去了,方才又去探望了姨娘……”
叶铭远这才暂缓手中的动作,略显欣慰的抬头看向了叶锦衣,“好孩子,你是个有孝心的,也不枉长辈疼宠你一场。”
叶铭远话中的“长辈”都有谁叶锦衣岂能不知?但她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锦衣幸得祖母抬爱,允在旁伺候笔墨,但仍心有戚戚,时常忧心犯了过错。”
叶铭远难得耐了几分心思在叶锦衣身上,“锦衣莫妄自菲薄,为父在你祖母寿宴之日,便见锦衣大方妥帖,你祖母年纪大了,寻个得力的帮衬着也是应当的。”
叶锦衣轻笑了笑,她来这一趟意不在此,她转而又挂了一副担忧的神色开了口,“谢爹爹……”
叶铭远查着叶锦衣神色有变,开口问道,“锦衣为何面有忧色?”
叶锦衣微抬眸看一眼叶铭远,又忙垂下了眸子,“锦衣只是……只是见姨娘仍缠绵病榻,心有不几分忍。”
叶铭远听叶锦衣这番话,心中也有些疑虑,王姨娘小产后已将近两月,照礼来说也应身子大好了,老夫人又关怀,日日命府医问脉送药,怎的如今还不见起色。
叶锦衣作出副抚慰人心的模样,“锦衣想着,是不是院里的风水布置等冲了姨娘的身子。”
叶铭远本不是个相信玄学风水的人,但老夫人却是极信的,时常在叶铭远耳旁念叨,叶铭远也算是听惯了。再加上王姨娘的身子却也是迟迟未好,便颇有几分病急乱投医,
“真如锦衣所言?”
叶锦衣惶恐般抬起了眸子,“锦衣只是妄自揣测,恐上不了台面,诸事皆是由爹爹和祖母决定。”
叶铭远点了点头,同叶锦衣没再多寒暄几句,就匆匆派人将叶锦衣送了出去。
叶锦衣也没刻意久留,能让叶铭远心中生出些对老夫人的疑问已足够,便盈盈退出门外。
叶铭远是越想心生疑惑,终究还是按耐不住,从座位上起身遣了个小厮往老夫人房里通传一声,自己打点一番随后跟去。
珍珠跟在叶锦衣后头,有些不明白叶锦衣所为是有何原因,但她性子不是会主动开口问的,便也将心思压在心底。
叶锦衣在前头走着,心情颇为晴朗,回眸看了一眼珍珠,“可懂?”
珍珠有些迷茫的瞧着叶锦衣,“奴婢惭愧,参不透大小姐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