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俏继续望天。
“年金丹……”老药修喃了一句天赋不错,托托鼻梁上的云镜,话锋一转,“你灵脉开阔,是修行的好苗子,但天生元神不稳,莫太执着于修行。”
——即便再努力,也只能是个金丹。
阿俏听得感慨万分,不知道徐薇用什么法子把修为虚压至金丹,这老药修说得没错,金丹之后的修行全靠元神才能更进一步,徐薇元神负有旧伤,任谁来看都是天妒英才,令人扼腕。
徐薇和顺道:“说的是。”
老药修又喋喋说了许多,交代了好长一道药方,嘱咐他切勿轻易动用灵力。至于背上的雷伤,虽一时难以痊愈,但并无大碍,修士渡劫受伤是难免的,先前看你家娘子那般严肃,还以为是什么要命的重伤……
“咳!”阿俏咳了一声,迈腿进来,阁内二人看过来,只听她无语道:“师叔,我拿到帖子了。”
老药修手腕一抖,云镜滑到鼻尖,“虽不要命,却也不可忽视……”
阿俏问:“需要静养吗?”
老药修还震在那声“师叔”里没回过神,“若能静养,最好不过。”
中州最适合静养的地方,当属太初寺。
中州仙门远居诸山,云安就处在一群高山环抱之中。而太初寺坐落在别城,离人间京城最近。山脚置设古刹供百姓拜会,每年皇宫都会派遣修缮,若有礼事,则由古刹庙众一应承办。不过从机构来说,古刹几乎已脱离太初寺,并不涉及修行和九州事务。
从云安到别城,只需一日,正赶上有桑花开。
阿俏看了老药修给的方子,许多药材曾在《百草集》上见过,但没瞧见有桑,她便在书上翻找几遭,发现有桑乃是味炼丹药引,可制许多合魂丹药,用来修补元神。徐薇元神有伤,正能用上。
“仙长原打算在中州留几日?”
“月余。”
一个多月。
原著里中州陷落最晚,至少也要在十多年后,徐薇下山不会平白无故逗留,只可能是发现了邪修的踪迹。
“中州也不太平?”
徐薇却没回答,反问:“天书帖如何?”
阿俏知道他有自己的计划,情绪上怪怪的,嘴上却道:“多亏仙长的玉令,天书帖上显我是清玉宗的弟子。”
她不放心:“会不会给清玉丢人?”
徐薇浅笑:“你有天赋。”
话是这么说,但是二十多岁的筑基拉出去还是有些现眼。
阿俏摸摸发烫的耳朵,想着怎么才能从他嘴里套出关于邪修的事。然而想半天发现没法子,即便套出来她也帮不上忙,搞不好还要把小命搭进去,不送人头已算是对徐薇最大的帮助。
她无奈地撑起脸颊,看着车外纷纷的春景暗自忧伤。
外头驾车的是灵傀,速度极快,云安城早被甩在身后。
翌日清晨,灵傀车抵达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