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言温声劝慰:“姑娘节哀。”
阿俏松开手:“晚辈上山,是想将义弟托付。至于合庄血债,自该亲自追凶,一一讨回来。”
*
山崖边,谷风飒飒。
长芙:“李绵姑娘,有些可怜。”
横玉:“合庄百条性命,何其无辜。”
二白从两人身后路过,听得对话,朝着两人脑袋一人给了一下:“说话也不知背着点人。”
横玉转身:“师傅。”
长芙:“师叔,李姑娘这般可怜,我们是不是该帮她?”
二白睨她:“帮不帮,这事不该去问你师傅吗?”
“我师傅……”长芙话头一卡,小声道:“我不敢。”
二白:“出息。”
横玉咳了一声,认真道:“师傅,合庄之事,可要禀告尊者?”
“尊者尚在闭关,此事就别惊动他了,掌门自有定夺。”
长芙不放心,“以我师傅的脾气恐怕……”想到妄论长辈不妥,她顿了顿,改口,“我去小鸣山看看李姑娘。”
说罢,她风也似地踏剑走了。
——
小鸣山阿俏刚到水榭,便见亭台中坐着一人。
长芙比她先到,应当是御剑来的,阿俏哑然。等她走近,长芙起身道:“李姑娘。”
阿俏行礼:“道友。”
“……邪修之事,是非小可,清玉宗久不问世事,若贸然下山……”
长芙居然在向她解释。
自下山,所遇修士性情迥异,但都是一等一的个性,突然被如此认真对待,阿俏好不适应,隔了半天才道:“多谢道友。”
幻境里的长芙与境外,没什么不同,听见阿俏道谢,她有些困惑:“为何要谢我?”
“道友心善,我与义弟多有叨扰,”阿俏看向水榭,窗边小木头抻着个小圆脑袋,已在那儿偷看小半天,“至于邪修的事,是九州之责,也是我一人之责。”
嘴上这么说,但她知道,李惊澜必定会下山。合庄十尸案中本就有清玉宗弟子的干涉,明朗也说,他们正打算下山除祟。她在议事阁说下的那一番话,无论是真是假,李惊澜一定会信。
出现在合庄的修士到底是谁不重要,天书院才是关键。
长芙走后,阿俏在亭台&039;独坐,小木头抱着包裹里的剑籍小跑过来,好奇地问:“刚才那位是清玉宗的修士吗?”
“是,你拿着剑籍……拿着这些话本做什么?”
“我想认字,”小木头将剑籍放到石桌上,“阿俏姐,你教我认认吧。”
剑籍上的字眼,阿俏看着就头疼。檀下学宫上课那几日,每日听着老师耳授剑道,听得耳朵起茧子,她这辈子跟注定与剑修搭不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