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珠玑走远了,盛枷不甘地握了握拳头,但毕竟眼前的人是夏桉。在她面前,他还是想维持体面。
他缓了缓,目光饶有兴味地落在了夏桉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对,趁天气好,我与友人相约喝酒。怎么,妻妹也想出游?”
夏桉拔高声调道:“我现在可没功夫呢,我在石槽街新开的那家川儿面,生意很是火爆,日日门外都排着长队,所以我就想着赶紧找铺子,在京中再多开几家呢。”
川儿面赵幽有所耳闻,是京中横空出世的一家面馆。
原本卖面条实在没有什么稀奇的,可这家川儿面口味独特,一时间竟是大受百姓追捧。搞得他这样对面条不感兴趣人的,都有心想去尝尝。
赵幽邪魅一笑:“想不到妻妹还是个生意迷。开完了酒馆,又开面馆。想必,是没少赚银子吧?”
夏桉十分谦虚地道:“哪里,我做的都是些小打小闹的生意,哪有姐夫的兵器铺来的宏大。”
片刻后,她连忙抬手捂了下嘴,假装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哦,对不起姐夫,我不是故意提起此事的。”
赵幽脸上的笑僵硬了一瞬。
夏桉接着道:“姐夫,你那兵器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真替你难过。”
这话说的赵幽心里倒是熨帖了些。
夏桉连忙又转了一副鼓励的语气:“不过姐夫你不要灰心,你如此有才干,只要有本钱,遇到合适的买卖,日后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赵幽挑挑眉毛:“那是自然。”
他赵幽缺的不过就是恰当的时机而已。
夏桉道:“那我日后,就等着跟姐夫一起发财了。”
赵幽靠近她一些,玩味道:“若有机会,姐夫又怎会不带你一份。”
这时,宁舫天在不远处喊道:“姑娘,那边有一家不错的铺面。”
此时珠玑已经上车走开,暂时安全了。
夏桉后退了一步,朝着赵幽匆匆一揖了揖:“那我就先去忙了,姐夫告辞。”
赵幽目光紧紧追随她的背影,目光透着赤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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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一偏僻的胡同里,夏桉上了珠玑的马车。
珠玑起身朝着夏桉感激地躬身道:“谢姑娘今日救我。”
若不是夏桉及时出现,她今日是定要被那赵幽给拉上画舫的。
赵幽是永定候世子,而自己又的确是从莳花楼出来的。即便今日有衙役在旁,恐也拦不住他的作为。
而一旦她随着他上了画舫,这一夜不知会被他折腾成什么样子。
夏桉连忙伸手将她扶起来。
“若非是因为替我办事,你今日也不会在此处遇到他,是我要对你说声抱歉才对。”
她听宁舫天说了,今日珠玑会带着魏氏坐画舫出游,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便也与宁舫天一起来到了淮河边。
没想到,画舫没什么事,倒是恰巧与这个赵幽撞上了。
赵幽竟要当众要将珠玑带到画舫上。
何其无赖!何其无耻!
幸好赵幽在她面前还能顾及几分面子,珠玑及时摆脱了他。
珠玑目露感激之色:“我为姑娘做事是应该的,姑娘万不要这样说。”
夏桉看了看她这一身的绯红色衣裙,也怪她没有提前想到这一茬。
她叮嘱珠玑:“今日开始,莫要再穿这个颜色的衣裳,赵幽对这个颜色格外敏感。”
这倒是令珠玑有些意外,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裙子:“竟有这种事?”
上一世,珠玑就是因为在花魁大典上穿着绯红裙子跳了一支舞,才被赵幽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