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中。我想等他先开口。
不过这种沉默等待像坐月子一般,你在一旁只能干着急,没那几个月的时间,根本没戏。而且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好奇心被这沉默给“打掉”,所以伸脚踢了踢老鬼,说:“你他妈的装忧郁呢?”
老鬼回过头,看了看我,嘿嘿一笑,说:“我就是想点事。”
“想什么事?是想国家大事这种小事,还是想早上吃什么这种国家大事?”
“我在回忆我已经有几天没有*过了?”
我愣了一下,看这老小子不正经的笑,叹了口气说:“你就说你想小绵羊得了。”
老鬼点了点头,居然还给了我一个忧郁的眼神:“她都不知道老子昨天的生日,我操。”
“操什么,她现在离你一千多里呢,你以为你那玩意儿是洲际导弹啊。”
“对了,木头,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我点了只烟,说:“到过完年再说吧。我们得弄上点粮草,兵法有云:三军未动,粮草无行。”
老鬼没再多说什么,起身便走了出去,丢给我一句话:“我今天跟原子澹卖碟去了,你下班早就到他学校找我们。”
“他那学校那么大,我怎么找?”
老鬼怪笑一声,说:“你就当你是精子,他学校是子宫,我俩是卵子。这就是好找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那样更不好找,我肯定会被拦截。”
我赶到超市时,付总已经拿着苍蝇拍在等我了。
“高木,快点,马上去市场把我要的新鲜鸡蛋拉回来。记得,一个个给我好好的看清楚,不要磕烂了。”
“那总有磕烂的,我可没办法保证。”
“磕烂的就给你了。”
“真的。”
“八折给你。”
在市场我常常听到许多人说做人不容易,而现在我也觉得做鸡不容易,养它们的人恨不得它们能天天的下蛋。我去拉货的老板就正在跟人说着他要养两个上学的孩子多不容易,确实不容易,计划生育给我们带来了不少好处,但却永远不会实行到这些鸡身上。我看看一旁被绑起脚挂着的鸡,有些说不清的难过。
听了付总的话,我一路都很小心,脑子里都是母鸡下蛋时那带着痛苦的样子。这样让我慢了不少,也让我的脸红了不少,觉得自己不像是在开车,倒真像在下蛋。
所以我一回到超市,付总的第一句话便是:“高木,叫你去拉鸡蛋,又没叫你去下蛋,你脸这么红干嘛。”
我没理她,小新这时也放下手机跑过来帮我忙。这小姑娘平常话少得可怜,简直就是一字千金,看着她的样子,真让我替她那张只能吃东西的嘴担心。退化这种现象现在可是越演越烈,就像我,几乎已经忘了洗衣服时要先放洗衣粉泡上一阵。可恶的韩思彤。
我搬完所有的鸡蛋,又小心的点了一下数,果然有不少破了。我惋惜的看着这些命比壳薄的蛋,叹了口气,慢慢的捡了出来对小新说:“我用一下后面的锅,行吗?”
小新看了看我,给了我“两千金”:“好的。”说完又拿起手机了。
超市后面有一个小型仓库,其实也不算小,比我住的地方大一倍,所以这人跟货比能把人给气死。再往后,便是付总和小新住的地方,里面有个简易的厨房。
我把鸡蛋炒了,不能亏了自己。这东西多少还能给我这发育成型的身体,再加固一下。
我当然也没那么小气,自然也让付总和小新一起吃。两个人的表情,可以用赤道来形容,我被她们看得我一阵臊热。
“付总啊,你住的那里不应该用来做饭的。”
“为什么啊,这地方就这么大点,不做饭我天天买来吃啊?”
“可是做饭那里离库房很近,很危险的,要是失火了怎么办。”
“高木,你小子咒我呢?
我单调的生活如面包的纤维,基本上都是被我的这种满意的情绪给撑起来的。所以一遇到水,便彻底的露出了原形,尤其这水是韩思彤的泪水。我总想起她哭的样子,有些让我着迷,也有些让我伤感或者说失落。我的回忆建立在这种变态的伤害别人的情节中,让我不禁的有些觉得好笑。
天空没来由的飘来了片乌云,天气预报并不准,所有人的话都不准,所以老鬼说我会渐渐地淡忘也不准。我并没有。
店里充斥着付总和客人的讨价声,小新来回忙碌的脚步声。而我像一只被遗忘在角落的章鱼,除了能帮上手的地方,我现在根本没有可做的事。
我讨厌自己这样被一场莫名其妙雨引动情绪,只是默默的站在店外,手里的烟静静地燃着。
“站在这里干嘛?”付总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抬起头,便看见了她猫一样慵懒的笑容和她手里的那把伞。这时我才意识到我身上的外套已经被淋湿了。
我站了起来,说:“没什么,想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