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全场焦点都集中在那书生身上,南门武将儘可能不显眼地悄悄走到赵喜身边,对他耳语道:
“少爷!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让末将护送你离开吧!”
“你想让本少逃之夭夭?那我赵喜的面子往哪里摆?本少以后还有脸在朝歌城里行走麼!”赵喜疯了似地跳起脚来。
“少爷!面子事小,自身安危才是事大!毕竟我们这边的形势有点儿不妙……”
“甚麼不妙!你的兵不是已经把现场都包围了两圈吗?我赵喜是甚麼人?我爹又是甚麼人?我用得著躲这些低贱的草民?本少不管你用甚麼手段,就是动用守城兵力也好,也得给我杀了那个畜生!”
“少爷!那……书生,我们惹不起啊!”
“甚麼惹不起!这朝歌城里,还有谁是我赵喜惹不起的!朝歌城的权贵公子,我赵喜哪有不认识的!他到底还有可能是谁!”
“末将……不敢说!少爷回到府里,亲自问大人吧!来!我们走吧!”他都直接拉著赵喜的肘子,要挟著他逃了。
“走!谁准你走的!”仍然捂著肚子的涂大富,见赵少要开溜,连忙指著他喊道。
那涂大富的嗓门很大,这麼一喊话,便是把全场的注意力,都转到赵喜那边了。
“身為始作俑者,竟然妄想一走了之麼?”陈得烈又朗声加上一句。
路人们渐渐蕴酿出情绪,开始出现一些对赵少的指骂之声了。
赵喜心里也是慌了。他的表情经过几番扭曲后,最后竟然给他转出了一张笑脸来!
“哼!当初本少不过是想跟那位姑娘聊几句閒话,结果惹来一场误会,如今好像是搞清楚了吧?本少虽然被无辜地巴了一掌,可是我爹也教诲得好,大人应该有大量,本少也就不追究了。各自散了吧!”
眾人一阵目瞪口呆。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这般无耻的!甚麼叫大人有人量不作追究?好像你是法外开恩,饶过对方一命似的!好像你被打不是活该似的!
这是拉仇恨的嘲讽技能吗!
“赵少!你不会是想要赖帐吧!”捕快茹芸朗声喊道。
“甚麼赖帐!本少不知道妳在说甚麼!”
“你刚才不是打赌说,要是那书生拔得起那根石柱的话,你便用屁股吃辣椒酱麼?不不不!是吃鬼天椒才对!刚才大家已经看到,书生已经把石柱拔起来了!赵少,愿赌服输吧!”茹芸道。
“对!老子才不管你误会不误会的!那是官爷们的事!老子就只管你有没有用屁股吃辣椒!你不吃给老子看,老子就不准你走!”涂大富道。
路人们顿时起哄。
“这元宵节的最后烟花,竟然放在了恶少的屁股里!这安排大妙!”
“赵少不会说是手边没有鬼天椒吧?我家卖香料的!这会儿刚好进了货,手里正好有一大袋呢!”人群中有人丢出一个麻袋,口子没绑著的,一大把的鬼天椒散满了一地。
“在场有听见赵少下赌
注的都是赢家!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每人拿一隻辣椒,往他屁股里塞,当成是领彩金!”
“大家不用争!先排好队吧!一个一个来!”
赵喜看著满地的鬼天椒,不自觉地菊花一紧。他又见到人群们认真地开始排起队来,又一人拿著一条鬼天椒……他只好看向那南门武将求救!
“喂!从南门过来的!你不是要护主嘛!那你便给你少主分担一些!一人吃一半好了!”路人们当中有不少都是看不过眼那南门武将的嚣张的,当然也不肯放过他!
那南门武将面上一阵青一阵红的。他心里骂道:这脑残的恶少,有甚麼不好赌,赌用屁股吃辣椒!赵偏将竟然教出了这样的儿子来,也真不容易!
马铁颖也乾咳了两声。毕竟他是捕头,有权力控制场面。
“赵喜,赶紧吃一吃。接著本官还要把你押回去,為你刚才强抢民女,殴打百姓,侮辱官差等等事情,向你问罪!”
重点还不是官府捕快决心要拿下赵少,而是最初那五个字:赶紧吃一吃!
“捕头讲得好!”
“吃辣椒!吃辣椒!”
“这一条怎麼这麼大!老子从没见过这麼大的鬼天椒!”涂大富手里拿著一条大辣椒,竟然有他那隻巨掌一般大小!他盯著赵喜,露出了捉狭的笑容。
堂堂赵家大少爷,竟然被他最瞧不起的低贱草民,逼迫到了走投无路!
赵喜把所有的事情,都归咎到那书生身上!
“若不是你这个碍眼的东西,坏了本少的好事,本少用得著沦落到成為过街老鼠的地步!罢了!本少今日就要跟你鱼死网破,大不了事后被爹放逐,以后也不回来这朝歌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