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从江母眼眶滚落:“云飞,他是你亲弟弟啊!”
或许是因为知道了大儿子是恶鬼,江母这次选择站在了江云霄这一边。
一向沉默不管事的江父在面容扭曲了一阵后,也努力的劝慰:“是啊,你们两个是同父同母的手足兄弟,应该相互扶持才是,怎么能自相残杀,江云飞,看在我和你娘的份上,放过你弟弟吧。”
他刚刚吃了江云霄给的药,好不容易有点好转,肯定不乐意让自己的一线生机就这么断在大儿子手里。
江云飞嗤笑道:“让你们能活到现在,已经是我看在你和娘往日的情分上。”
换做是江云霄,早在两年多之前,他和玉郎成婚的那一日,就被困在他的身体里,然后埋进永无天日的地下,锁住魂魄,成为他源源不断怨气的养料。
而他还让江父江母活了两年,已经是极其仁善。毕竟做了恶鬼的他就已经死了,和以前的人生切割开来,并不会被人间的孝道规矩束缚。
真正能够束缚住他,让他不忍下手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宋知玉,他心爱的玉郎,也是他的怨念所在。
江云霄并没有和江云飞上演什么尴尬的喊话戏码,他也没有什么要和江云飞说的,确定对方已经变成恶鬼之后,他朝着这偌大江家剩下的两个活人贴了两张瞬移的符咒,将江父江母传送到城外。
不,其实宅子里还有第二个人,那就是江云飞的心上人,也是这本书中的主角,只是想到原书主角明明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个恶鬼,却还是纵容对方,甚至助纣为虐,他并不打算管对方。
横竖江云飞和对方是真爱,宋家玉郎的安危自然有江云飞去管。
他握了握秦槐的手:“阿槐,你去找我爹娘,把他们安顿好,我要处理家事。”
这段时间培养起来的默契足够让他相信秦槐一定会把他的后方安顿好。
秦槐点点头,转瞬消失在宅子里。
黑气萦绕整个江府,江云霄同一时间抛出阵盘,将整座江家大宅和那些黑气一起笼罩在其中:“起!”
金光隔绝了黑雾,这是要将斗法的范围笼罩在阵内,免得殃及了外城的那些无辜。
江云飞顿时变了脸色:“你竟然学了法术,难怪你敢回来!”
之前他听到江云霄说做的那个梦的时候就感觉心态扭曲,现在看到江云霄用出的带着金光的法术,自然是知道对方得了正统的资源。
凭什么?这世道竟然如此不公平,出生的时候,江云霄就比他健康千万倍,明明人生得比他蠢笨,却有一副人人喜欢的漂亮皮囊。
他得到了鬼修的功法,不过是想要一副能见人的好身躯,处处都谋划好了,上天却让他这个不听话的弟弟跑了出去,而且在他派了那么多人追查的情况下,对方硬是毫无音讯。
好不容易上天垂怜,让他有了强大的力量,却让江云霄也获得奇遇,习得正统法术。凭什么他要做见不得阳光的恶鬼,江云霄却可
以正大光明行走阳光底下,成为人人艳羡的仙人。
江云飞本就是心思扭曲之人,如今见到这场景,那张和江云霄有几分相似的容颜更加狰狞,周身的黑气翻腾。
正常情况下,江云飞其实更擅长近战,但头一次碰到有法术的敌人,他反而退了一步,浓郁鬼气化作利刃直冲江云霄而来。
这些利刃瞄准了江云霄的心脏、喉咙还有那张脸,就是冲着最短时间内取走江云霄的性命,顺便再毁了那张令他羡慕嫉妒的脸。
倘若江云霄如今还是只童子鸡,江云飞倒是愿意留下这副躯壳,毕竟江云霄的命好,如今对方又修了道,是修行之人,对他这种至阴之物来说属于大补之物。
可谁让对方已经娶了妻,脏了身体,那他就不打算夺舍,只把江云飞炼成尸体,将对方的魂魄困在他得到的宝物之中,没办法投胎转世,饱受折磨。
他没有留情,江云霄反击同样毫不手软,他唤出自己的法器宝剑,金色的剑光化作剑雨和那些鬼气组成的利刃碰撞。
剑气精准的撞散鬼气,江云霄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