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他屁股。”
“尘儿还小,这事,不急,不急,以后再说。”苏若尘一听苏定炎的意思,又打算赶紧给她补上个婚约,她可真是急了。
“哈哈。”苏定炎立时大笑了起来,便是崔锦书也是莞尔而笑,只有苏氏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六郎……。我不想回苏府?”
“那怎么行,二哥可回信说了,若是你不肯回去,他便过来接人了。你真要让二哥为你跑一次嘛?”苏定炎似笑非笑的说着话,便又瞅了一眼崔锦书说道:“何况锦书也要去长安赴任,所以你们不如一起上路,也好有个照应。”
“可是……”苏氏也是一脸难色,只是崔锦书已接口说道:“别可是了。还是姨娘嫌弃锦书是个病殃子,怕在路上给姨娘添麻烦。”
“这个……。当然不是,我不想去长安与你……。”苏氏本就不擅长这些口舌上的灵便功夫。
“如此便好,那今天姨娘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一起启程吧。”崔锦书一言决断之后,又瞧着苏氏缓缓说道:“姨娘,有些事,是避不过的,例如我爹,他在这穷乡僻壤里依旧避不了一死。”
“这说什么呢。”苏定炎的脸上略略掠过几丝异色,这一句话似乎打动了苏氏,她的目光从一双儿女略带几分疑问的脸上掠过,最终点了点头,这才又嘱咐他们帮着去尚食苑里拿些衣物过来。既然下了决定当下崔锦书便告辞离去,他还要回崔府里做些准备,苏定炎也嘱咐苏氏早些休息,并说明自己将让两名亲兵随着大队陪着他们一起回苏府,苏氏无奈的说道:“我既然已是答应你了,又何必再遣人监视我们母子。”
苏定炎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最后还是期期艾艾的说道:“就怕嫂子你耳根软,变主意。”苏氏没好气的把他送出了门,这才闭起门来对着一双儿女说道:“你们到了长安以后,一定谨言慎行,知否。”
苏诺悠挑了挑眉头,没有应话,苏若尘心里却是对自己未来要见的老爹万分好奇,只是望着自家娘亲问道:“娘,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另外,我们用叫他爹嘛。”
苏氏游疑了一下,最终说道:“见到再说吧。”
“哼,反正我是不会叫他的,而且我们为什么要回姓苏的家,我们在这里不是蛮好的嘛。”苏氏听到儿子的话,忍了忍终是没能忍住,眼泪就如珠一样的坠了下来,只得说道:“如果不是为了你们,娘便是死也不会回去,可是定炎肯定不会让咱们就这样走了,要是硬闯了出去,以后,我们就没有合法的身份了,这会子,不像过去那些年,正是众雄并起,战火纷飞的时候,一个女人逃难出来,也便逃了出来,现在那里都要个路引,要个文书,娘这些年手里也没存下几个钱,这生意才有了一点起色,为了置年节的货物,又用了些,现在手里的银两前前后后加在一起也才八十多两。”
说到这里,苏氏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方继续说道:“这么点银子,能做些什么?便是买通官吏弄个户引文书也是不成的。唉。娘虽有些首饰值钱,但上面都有族中的印刻,要是凭当出去,一般的当铺不敢收且不说,便是敢收的,又能瞒的住几时。”
苏诺悠原也是懂这些道理的,这时候听苏氏说这些话,也知道是个正理,立时也是双目红红,只说不出来是气的,还是怒的。
苏若尘瞧在眼里只得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哥,你本就聪明好生念书,以后得了功名,再把娘与我接起来自立门户便是。”苏诺悠立时点了点头,捏紧小拳头一挥,脆声说道:“娘,你放心,儿子一定会给你挣脸的。”
一家人说了几句话,苏氏也把苏烈家里还有一位正室夫人的事情略略讲过,大至只说了几句以后便是到了苏家也要守份度日之类的话,便各自睡下。
到了第二天,又是在军营里的号角声中起了床,几个人才穿戴整齐,便有人敲着门,苏氏一打开门,便看见一个黑塔似的汉子,还有那个常来送饭的小兵士,他们客套的施礼说道:“夫人,我们领将军的将令,特来相送夫人返回长安。”说完又解释道:“将军本来想要亲自来送,只是将军来此处是为了送运征调的粮草而来,此时即将返回营里复命,但还有些事务待料理,所以无暇相送。”
苏氏应了一声说道:“你家将军太客气了。此去一路风尘有劳两位军爷了。”
黑塔似的军士立时咧嘴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小的叫王七郎,这个小弟是赵家兄弟行三,夫人称呼他赵阿三便是了。”
苏氏又应了一声,便去床上拿起自己之前带出来的放银子与首饰的盒子,几人出了军营,已备好了马车,还有一个车夫在马车一侧候着,苏氏几人上了马车,王七郎让赵阿三上了车上坐着,自己跟在车侧跑,行不多远,王七郎便说道:“将军已与崔家大人商议好,由崔大人捎带夫人一家宝眷去长安,而且军马不便私用,所以呆会到了望山亭,便要下车候一下崔家的车队。”
苏氏自然没有什么异议,便是应了一声,苏若尘还有点犯眯瞪,便靠着苏氏开始睡起回笼觉了。迷迷糊糊间便到了望山亭,王七郎便唤了苏若尘与苏氏等人下了车,大家坐在亭里,王七郎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干粮——大饼,也算是早餐,便与大伙儿分着啃了起来。
苏若尘正在慢慢嚼咽着大饼的时候,便遥遥看见三辆马车,后第三辆马车后还系着两匹备用的马匹。还没到望山亭,苏若尘便看到鄂大娘与一个车夫并坐在车前,这车行的快,转眼便到了跟前,车一停下来,鄂大娘就立时跳了下来,一把握着苏若尘的手说道:“你们要走,也不带上大娘。”
苏若尘立时觉得有些感动,轻声说道:“大娘,我们是怕你跟着我们吃苦。”
“大娘怕什么苦,就怕你们嫌弃,要是你们不嫌弃大娘,大娘就一直跟着你们。”
苏若尘立时撒着娇的蹭着鄂大娘说道:“那能呢。”说到这里苏氏突然正色说道:“大娘,你愿意随我们去,我直言,我便是到了长安也不能当家作主,多受委屈不说,以后只怕比这南山镇的日子还不如,唉。”
“我晓得的,所以你才更要有个贴心的人在身边照料啊。”鄂大娘轻轻的应了一句,然后松开苏若尘,望着苏氏的肩头说道:“其实我以前也是大户人家里放出来的丫头,那里会不晓得那些深宅子里的事。”
苏氏这才点了点头,崔锦书似乎有意放他们说些贴已的话,这时候话说完了,他才挑开车帘子说道:“姨娘,后面给你们备好了车,两位军爷就劳烦去第三辆马车挤挤,里面放了几样行礼,还望勿怪,诺悠表弟就和我同车吧。”说着话,崔锦书的随身的书僮就从车里爬出来,坐在之前鄂大娘坐的位置上,看来崔锦书早就算计好了,让鄂大娘与苏氏母妇两人坐后面的马车,第三辆马车怕是放了些随身杂物,虽然有三辆马车,按排的也很合理,不过这次的人实在是不多,最少不如上次苏若尘看到崔家那位大小姐的随身人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