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简玥无非是想要用那简兮月来逼乔子暖现身。燕王杀乔子暖的愿望如此强烈,他绝不允许这件事透露一丝半点到乔子暖耳中。
凤墨予找来那简涟生,将那简兮月的事告诉他,又问燕王封地的情况。
那简涟生道,“乔子暖这一步走得绝妙。燕王营中粮草已经出现短缺的问题,他撑不了多久。”
凤墨予轻轻颔首,“那简兮月朕会命人护她周全,你可让那简丞相放心。”
那简涟生一向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豁达性子,如今听到那简玥竟然用那简兮月的性命做赌注,心中也不免有几分唏嘘。
“女人心狠起来,比男人更狠。”
凤墨予开口道,“燕王一事,不能透露半点风声。如今贺楼之还在云南国,若此事被西楚帝知道,只怕便不是内斗的问题了。”
那简涟生点点头,“岳王夫妇那里呢?”
“派人盯紧西若悦。勿让她私下与贺楼之接触。”
那简涟生应了下来,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凤墨予望着那简涟生离开之后,看了看殿外的天色。因怕人知道了乔子暖的行踪,他这几日都未曾去看过她。
他暗中派人查张雁柔的死因,只因他不相信乔子暖会狠下心来杀人。
她不过是个爱恶整人,有点小心机的小女人。她如何会去杀人?
凤墨予如此一想,思念她的心情越发强烈。
如此想着,凤墨予便觉得自己有些坐不住,换过夜行衣就出了宫。
城郊的屋子很安静。凤墨予轻车熟路地走进乔子暖的房间,心在看到她安然稳妥的睡颜时,突然似找到了岸的船,终于不再飘忽不定。
这世界清冷如冰,惟有乔子暖是他心中的慰藉。这女人无论外表生得如何倾城甜美,这稀奇古怪的睡姿永远令人叹为观止。
她此刻整个人躺成一个极大的八字,被子一半被她压在身下,一半被她裹在双腿之间,三千青丝散落在枕巾上,鼻子发出极轻的鼾声。
他将被子重新替她盖好,然后和衣在她身旁躺下……
第二日一早,乔子暖打着哈欠慢慢睁开眼睛,低头看到自己不知何时不翼而飞的中衣,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到自己昨晚究竟是什么时候脱掉中衣的。
她懒,每次睡觉都不肯脱中衣,向来都是凤墨予趁她睡着了之后替脱掉的。
她侧头,若有所思地望着身旁的位子上,那里虽然空无一物却很明显有人睡过的痕迹。
“眉、清!!!!!”整个屋宇抖了三抖!
眉清捂着耳朵走进来,望着一脸崩溃的乔子暖,“干嘛?!一大早的,河东狮吼啊。”
乔子暖一只手指颤巍巍地指着自己身旁的空位,“鬼……鬼压床。”
眉清顿时翻了个白眼,“主子,别开玩笑了。就你那奇葩睡姿,鬼会来压你的床?”
“那我这中衣谁给我脱的?”乔子暖指着床边的粉色中衣,一脸惊悚。
眉清不以为意地打个哈欠,出去替她打洗脸水,“你昨晚自己脱的,自个儿忘了。”
“是吗?”乔子暖皱眉,一脸怀疑。
当天夜里,乔子暖长了个心眼,躺在床上一直睁着眼不肯睡。可是她一直等到几乎天亮,也没看到有半个鬼影子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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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
“你真是个极不听话的幕僚。”驿馆中,贺楼之一身朱色锦袍,悠然坐在背光处,窗外的瑟瑟春光照在他的背脊上。
钱一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中总觉得这个来历和身份都有些神秘的丞相有些面善。
他开口道:“我不可能看着她被旁人欺辱。”
贺楼之淡淡扫他一眼,“只此一次。”
若有下次会如何?钱一彦不知道,也不在乎。但他知道,贺楼之留下他这条命,总是有一日需要他还的。所以,他并不以为然。
他只希望在自己活着的时候,乔子暖便不能有事,没有人可以上海他。
贺楼之见他如此执着,轻叹了口气,“罢了。你若执念如此,无人可以救你。听说那简玥将乔子暖囚在了宫中,要用乔子暖的命换云南帝和她自己的安全。你去救她出来吧。”
钱一彦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你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