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兄还有吩咐?”
“你皇嫂要见见你,去凤仪宫看看再出宫。”
“是,渔儿告退。”
孙幼渔去了皇后宫里,皇后拉着她嘘寒问暖,诸多叮嘱,神情颇为无奈。孙幼渔明白她的意思,可她只是皇后而已,面对皇上的决定依旧无可奈何。“皇嫂,谢谢你,我会好好照顾清王的,只要我活着,我定不会让清王出事。”
皇后点点头,一直拉着她的手,眼眶红红。突然孙幼渔感觉一个什么东西塞进了她的袖子里。她惊讶的看向皇后,见皇后神色有异,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偷偷的将那东西塞入袖子里。“该说的本宫都说了,去吧,一切小心。”
“是,渔儿告退。”
出了宫,回了府,孙幼渔才敢将皇后给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个小小的黄金打造的镂空玲珑香囊,旁边塞着一张薄绢,上面写着,若遇危险将此物交给南宁王,或许可以保住一命。孙幼渔拿着那香囊问慕云州。“你看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慕云州盯着那东西半晌,摇了摇头。“香囊啊,可不是能乱送人的东西。皇后和南宁王熟吗?”
慕云州想了片刻,道:“皇后虽然嫁的是老大,但据说她与五哥曾一起在国子监上学,应该是相熟的吧。”
“他俩才是同龄人?”
孙幼渔嗅出一丝奇怪的东西来。慕云州点点头,“不错,他俩差不多大。”
这……这就有点儿乱了啊。同时孙幼渔又感动不已。皇后生为一国之母,她的名声得多重要?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这么多年了,若是她一辈子不将这东西拿出来,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现在拿出来,交给了自己,便是对她相当的信任。孙幼渔默默的记下皇后这一恩情,同时心里也打定了主意,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将此物取出来。……孙幼渔正准备下午去孙家,不想中午的时候孙家的下人就来了。她只能胡乱吃了几口,就忙着吩咐丫鬟准备礼物,她要去孙家看祖母。慕云州看到她忙碌着,小声的问:“我可跟你一起去?”
孙幼渔摇头,“不用了,你又不真傻,装着也累。”
“万一他们怎么着你,我在好歹能帮着震慑一下。”
孙幼渔白了他一眼,“你可拉到吧,你要去了,还不知他们怎么嘲讽我呢。”
慕云州顿时闭了嘴。他现在不能为她撑腰,事事都要她一个人去面对。终有一日,他会堂堂正正的成为她的依靠。“小姐,我们跟你一起去吧。”
孙幼渔想了想,“秋月跟我一起去就好了,春花,你留下来收拾东西。圣旨上要我们三天内出发,时间不等人,那么多东西可都得时间准备。马上天就冷死个人,想让你家小姐我少在路上受罪,你就得准备精细些。”
“是,小姐。”
春花连连应下来,忙着去准备路上需要用上的东西。南方闹饥荒,主要是缺吃。点心饼子,肉干啥的,也得准备着。厨房能做的就让他们做,不能做的她还得出去买。但凡她能想到的都准备上。孙幼渔带着秋月一道回了孙府,看着拦在眼前的人,孙幼渔五味杂陈。然而其他人可不这么想,可恨死了她,恨死了她和她爹。“你还有脸回来,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一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孙二爷率先向她发难。孙幼渔早有心理准备,今日来孙家,肯定是要打一番嘴皮子仗的。来吧,看她见招拆招,当即就对孙二爷道:“二叔,你这话说得。请问孙家怎么了?”
“哼,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大哥被调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难道不是因为你?”
“就是啊,要说大哥为了你帮宁王,宁王记着大哥的恩情就罢了,不想转头将你给休了,和咱们孙家撇清了关系。合着我们出了最大的力,啥好处没捞着,家也毁了。”
孙幼渔淡淡看向说话的两个叔叔。“二叔,三叔,我爹不过是换个地方做官,怎么就叫将家毁了?这个家是少了我爹转不动还是怎么着?你们也老大不小了,与其守在家里坐吃山空,不如出去活动活动筋骨,科举考不上,干点儿别的也行啊。莫非你们打算一辈子吃祖宗积蓄?完了还得带上你们的儿女一起啃老?”
“你……你个死丫头,你说什么呢?”
“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哼,我能道说得不对?你说说你们这岁数了,作为家里的男人,顶梁柱,可为家里赚过一块银子?”
被侄女吐槽啃老,两人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嘴皮子哆嗦,说不出话来。孙幼渔淡淡道:“既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麻烦让一边去。”
第一阵败下,两人放她进去。第二进院时,阻挡在她面前的人是二夫人与三夫人。孙幼渔顿时有些无语,要见到祖母,还得先过三关斩六将不成?孙幼渔却不想和她们废话了,她知道自己的这两个婶婶嘴皮子可比叔叔利索多了,乱七八糟的,什么都能给你掰扯半天,等她们掰扯完天都黑了。她在秋月耳边低语几句,秋月点点头,退了出去。二夫人三夫人拦在跟前,冷冷的道:“想进去可以,将你的嫁妆交出来,那都是孙家的东西。”
孙幼渔:“……”这不要脸的程度可能赶得上杜家的人了?“呵呵,孙家的东西?是你们的女儿将来出嫁不拿孙家的东西,还是你们觉得我娘给我攒的嫁妆也算孙家的东西?还是说,你们以为只要是孙家的东西,就是你们的东西?”
“说这么多废话就是不想给了呗?”
“不错,我就是不给。”
“你……”三夫人气道:“二嫂,你看,我就说她不会给吧。”
孙家二夫人就不像三夫人这么乍呼呼的,这人坏得阴,阴坏阴坏的。“大小姐,咱们关起门来自家人说话,你可别怪二婶嘴上没把门。说句不好听的话,眼下你和清王去南方,那是九死一生,回不回得来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