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菊月把她扶到屋里躺下,桐月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esp;&esp;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在梦里仍被人谩骂围殴。她吓得一个激灵,然后就突然醒了过来。
&esp;&esp;桐月疑团
&esp;&esp;林桐月扶着床沿慢慢地站起来,果然有些头重脚轻,她试着走了几步才稍稍好些。
&esp;&esp;她听到院子里有人在说话,听那洪亮的嗓门应该是隔壁的王大娘。
&esp;&esp;“端月她娘,你家桐月醒了没?我给她拿了几个鸡蛋,你给她好好补,真是难为这可怜的娃了。”
&esp;&esp;白氏道:“她刚醒。那多不好意思,你的心意我领了,鸡蛋还是拿回去吧。”
&esp;&esp;王大娘道:“拿都拿来了,哪能再拿过去,快别跟我客气了。我去瞧瞧桐月。”
&esp;&esp;桐月整整衣裳,推开门,脸上挤出笑容,招呼一声:“大娘来了。”
&esp;&esp;王大娘把鸡蛋塞到白氏手里,来到桐月身边,问寒问暖。
&esp;&esp;桐月打起精神说道:“就是身上有些疼,头子有些蒙,其他的还好。”
&esp;&esp;“好孩子,你身上能不疼吗?你这几天好好躺着歇息。有什么想吃的告诉大娘。”王大娘平常对林家姐妹也不错,但是经此一件事后,她的态度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以前那是怜悯和心疼,现在却带着一丝说出来的敬意。
&esp;&esp;“多谢大娘了。”桐月笑着答道。
&esp;&esp;三人正说着话,杏月从灶房出来了,她也笑着叫了一声大娘,白氏顺手把鸡蛋递给她:“这是大娘给的,你拿去打到面汤点,给她们吃吧。”
&esp;&esp;杏月接过鸡蛋,一脸感激道:“谢谢大娘了。你们聊,我去做饭。”
&esp;&esp;杏月去了灶房做饭,白氏和王大娘扶着桐月到堂屋里去坐着说话。
&esp;&esp;王大娘说道:“这几天村里人都在议论宋家人呢,说他们将来肯定没好报。还说你家闺女了不得。”
&esp;&esp;王大娘话音刚落,就听从竹墙隔着的里屋里传来林老实有气无力的声音:“了不得又有啥用,老话说,窗户再大不是门,闺女再强不是人。唉,都怪我没儿子。”
&esp;&esp;他这话一出,王大娘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好。
&esp;&esp;桐月则气不打一处来,她以为,经过昨天的事情,林老实怎么着也能改变一点自己的思想。可是她想错了,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哪是这么容易改变的。
&esp;&esp;她一点也不想给这种人面子,当下就冷声道:“对对,我们姐妹都不是人,你和我大伯、我大伯家的堂哥可都是男人,你们前天都做什么了?我堂哥可是连面都不敢露,你呢,做了什么?”她越想越气,越气声音越就越大。
&esp;&esp;林老实的脾气也上来了,他也提高嗓门叫嚷:“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我跟你大娘闲聊呢,你瞎叫个啥?你信不我、我抽你。”
&esp;&esp;白氏想也没想,冲里面脱口而出道:“孩子刚醒,你瞎叫啥,你有本事去抽别人!”
&esp;&esp;王大娘脸上流露出一丝隐约的笑意,这话也正是她想说的。
&esp;&esp;林老实见白氏敢跟自己顶嘴,想发火,又不知从何发出,只得暗暗生闷气,他赌气道:“行行,你们都怪我,我总有一天要拿刀砍了宋家全家,到时我没了命,你就当寡妇让人欺负去吧。”
&esp;&esp;桐月顺口接道:“寡妇也不过如此,有区别吗?”
&esp;&esp;“你、你……你气死我啦。”林老实气得捶床大骂。
&esp;&esp;王大娘赶紧去劝,白氏没过去,只坐在堂屋里安抚了几句。正好杏月做了面汤,给桐月端过来。桐月确实也饿了,不再跟林老实废话,低头吃起饭来。
&esp;&esp;杏月给林老实也端了一碗过去,林老实一直哼哼着,叫着这疼那疼。白氏和杏月都不大理她,两人又去看看荷月,这孩子还是没醒,不过呼吸比以前绵长了许多,让人稍稍放了心。
&esp;&esp;桐月放下碗就去看荷月,她伸手去抚她的额头,并无异样。她再把额头贴上去还是无一点异样。她又检查了荷月身上,哪哪都正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esp;&esp;桐月忍不住问白氏:“娘,我和二姐小时候跟荷月一样吗?”
&esp;&esp;白氏怔了一下,含糊地回答道:“大概都一样吧,我忙着干活也记不清了,你二姐是你大姐带大的,你是桂月帮带着的。”
&esp;&esp;“嗯嗯。”桐月心不在焉地应付了一句就没再问了。
&esp;&esp;当天,荷月仍旧没醒,桂月又派江家的大夫来了一次,给她灌了些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