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多年前的西北遥远边陲,甘凉道上有一个非常繁华的杀头镇。长达十数里的街市,商铺鳞次栉比,日进斗金,东来西往的胡汉客商络绎不绝。”
阴魔枉无的声音异常冰冷!面色,也好似凝结了一层寒霜。
“尤其是镇上那座蝶飞花香、莺莺燕燕的{凤鸣楼},更是佳丽成群美女如云。盘踞在西北一带的剧盗枭雄们,无不对这块大肥肉垂延三尺。
“他们都希望自己有朝一日独霸杀头镇、称雄甘凉道,将无数的黄金珠宝、丽姬美人,收拢在自己的口袋中。
“于是乎,各帮各派各路的英雄豪杰,齐聚在杀头镇,从刚一开始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演变成最后撕破脸的黑白两道血腥厮杀!
“那一场空前激烈的杀戮,一连持续了七天七夜,参加混战的两百四十八位高手中,最后只剩下我们九人活了下来。
“从那一天起,甘凉道九大恶魔的名号,正式开始威震整个西域武林,让无数人闻风丧胆。
“力摧------潜隐藏南雪谷二十余年,凭着自己满心满腹对血腥杀戮的执着与痴迷,更凭着自己的过人天赋和聪明才智,自创出三十六式【摧残毁废拳】,招招摧心断筋,式式碎骨破肠!在武林中博得了一个‘一出手铸成千骨痕’的《残魔》名号。
“刀削------三十四年静心潜隐市井的屠宰生涯,让这一位整日里杀猪剥兔、屠狗宰羊的深云寺俗家弟子。他在日常生活的不知不觉中,练就了一柄出神入化的削肉斩骨刀,当真是‘遇肉削肉飞、碰骨斩骨碎’。
“这位满脸刀疤面红似血涂,整日里腰间别着一把铮亮削骨刀的绝情屠夫,在江湖道上的诨号是为《刀魔》。
“麻醉------这是一个满脸黄皮大麻子、不可一日无烈酒的无赖酒鬼,也是一位逢酒必喝、逢喝必醉的绝世神医!他靠着一张九世单传的祖传秘方,煎熬出一种叫做‘粉香十里酣酣睡’的神奇迷魂药,号称{沁鼻人昏迷、三日见阎王}。因此人送绰号《药魔》。
“坏死------这是一位头顶光秃、脚底流脓、大腿生疖子的绝世大坏蛋!在人前装扮一副救苦救难的慈悲菩萨相,面带微笑、笑里藏刀,能将世间最卑鄙最肮脏的坑害欺骗,演绎成助人为乐替天行道的侠肝义胆,骗得很多人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很多人被他坑死了还不醒悟的《乐魔》。
“枉无------就是区区在下。上天垂怜,给了我一张伶牙俐齿的巧巧嘴。在下喜欢将君子侠客,用胡编乱造的谎言假话污蔑成卑鄙禽兽;再设下毒辣诛心计,把他砍头断足、剥皮挫骨。承蒙江湖朋友厚爱,尊称在下为《阴魔》。
胡杀------就是眼前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关西大汉。生性残暴喜好杀戮,总爱将荼毒生灵,当作自己活在人世间的最大乐趣!
“他不但喜欢胡乱杀人,更喜欢杀人时千刀万剐、掏心刨肺、扒皮抽筋。武林中人送给他的外号是《屠魔》。
“田七------这位生平最喜欢乘人不备,偷偷摸摸下黑手毒害人性命的冷血怪物,自幼性情孤傲,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曾经在一天一夜毒死过二十多位峨嵋派的门下女弟子,所以呢,很多江湖正道人士,都在背地里骂他双手沾满了鲜血的《血魔》。
“鸭霸------鸭霸雷平,是一个高大无比、天生神力的肥胖巨无霸。他来自藏边,自幼是桑巴土司家里赶鸭子的一位小奴隶。后来因为机缘巧合,偶遇高人习练得一身横练神功。十五岁那年,他血洗桑巴土司城堡后,沦落江湖四海为家。
“可能是童年充满血泪的奴隶生活,让雷平幼小心灵蒙了一层阴影。所以他平日里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抓来一大帮活人,先将他们的衣服扒光,头发、胡须、腋毛、眼睫毛全部拔光,然后用长长的铁链,穿透琵琶骨连成一串,当成蜕了毛的鸭子一样赶上绞架!
“鸭霸杀人时先挖眼后砍脚,折磨够了再活活绞死。在很多侠义正道看来,这就是一个毫无人性的《折魔》。
“九成------这是一位能将杀掠、奸淫、偷盗、坑蒙拐骗等等下九流的诸般手段,运用得最为娴熟的一个大魔头!在修炼成真正魔兽的道路上,这一位永远将自己装扮成土的掉渣、一副呆傻模样的乡绅土豪,就差了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这最后一成的功力,他还没有修炼到,所以他自谦为九成。
“后来经过短短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后,我们八恶魔一致认为,在吃人不吐骨头、吸血敲髓的恶魔群落里,这位一脸忠厚憨傻相的土财主九成,才真正是一位集阴险狡诈、冷酷毒辣、诡计多端、毫无人性于一身的《妖魔》。”
听到这里,玉苑店主暗暗点头,枉无所讲述的这一切,都与她往日接到的飞鸽传书完全一致。
“从那一天起,杀头镇上最豪华的{凤鸣楼},就成了令人胆寒的【甘凉魔窟】;也是从那一刻起,我们这甘凉九恶魔,随心所欲地干起了无法无天的所有勾当。
“半年后,杀头镇再也听不到鸡鸣;一年后,甘凉道东来西往的客商,基本已经绝迹。等到过了两年,杀头镇方圆百里之内,除了凤鸣楼里面的我们九恶魔之外,再也找不到一个能活着说话的人啦······放眼望去,一望无垠的黄沙大漠里,到处是残缺不全的累累白骨!”
“在我们九恶魔心中,那是一段最逍遥、最美好、最值得回忆的快乐时光。直到有一天,我们的师尊来到了杀头镇,登上了凤鸣楼,向咱们九恶魔投下战书之后,一切的美好时光,也正式宣告结束了······!”
阴魔枉无满脸痛楚,两眼中泛起晶莹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