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一家还在门口纠缠,他不趁这个机会做群众工作,怕就没机会了。思及此,强大的副团一甩头,彻底忘掉从天而降的尴尬,权当自己是受邀登门,深呼吸,淡微笑,一副五好青年的模样从看起来最容易攻克的和蔼老人下手:“奶奶好——”
考虑到奶奶上了年纪,听力或许有些下降,孟初冬体贴地稍稍加大了音量。
奶奶原本眯眼笑着,这下更是直接变成了两条缝,笑得合不拢嘴地连连点头:“好好好——”说着还颤颤巍巍站起来伸手把孟初冬往身边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看你在外头瘦的……”
孟初冬虎躯一震,他已经和团长夫妻相到这种地步了么TAT
其实是老太太上了年纪,眼神儿不好,脑子也乱了,但这话不能当着老太太的面儿说,所以,只能委屈客人了……方氏亲族在副团默默点上一根蜡。
彼时孟初冬已经被老太太强迫坐到了空着的椅子上,然后半个身子被对方搂在怀里,别看老太太眼神儿不好,力气倒大,他几次三番想挣脱坐直,均无果。
“姥姥!”刚刚问孟初冬在找什么的少年终于回过神儿,一阵见血地提醒,“他不是大筝哥!”
孟初冬在心里叹口气,想着这回能起来了,却不料被人搂得更紧,不光搂,还一下下哄孩子似的摇晃起来:“别胡说!你大哥在外头吃苦了,瘦得都脱相了,我的大乖孙哟……”
上半身斜过去被人硬搂着其实是一个比较高难度的姿势。
可奇怪的是孟初冬忽然不觉得难捱了。
甚至,那一下下轻轻的摇晃,让他原本有些冷的身子慢慢暖了起来。
较量完毕的团长家三口回到客厅看到的就是这副光景,儿子的男朋友被儿子的奶奶搂在怀里,儿子的大姑小姑及其家属继续吃饭吃菜看春晚,偶尔,还给儿子的男朋友夹个菜。
方炼钢脸上划了道不明显的血痕,举着扫帚,石化。
方妈妈毫发未伤一如当初,挑眉。
方儿子顶着鸡窝头和被撕烂侧兜露出内里一小片白毛毛的羽绒服:“什么情况?”
副团已经不想去解释了,他现在只想知道自己坐的这椅子是谁的,如果是炼钢岳父的,他决定放弃挣扎,直接破窗跳楼自尽。
……
“你饭吃一半儿拿着个扫帚干什么!埋汰不埋汰啊!”
妈,我是在打不孝子……
“淑娴你也是的,他不懂你还不懂啊,鞭炮要在吃饭前就放!又忘了吧?”
妈,我刚才不是出去放鞭炮……
“赶紧坐下来吃饭啊,还要我请你们啊!哎?怎么就一个凳子了?”
妈,你搂着一个不明物体你知道吗?
“还愣着干啥!再去拿个凳子啊!大过年的你是非要把我气出个好歹啊!”
妈,你除了眼神不好脑子不好身子骨这硬件绝对正常!
作为晚辈,即便是气焰嚣张的方炼钢,也只能乖乖听话,又去取了凳子。只不过长辈吩咐的是一个,他拿了俩。
终于十个人圆圆满满坐好了。
小鸟还被搂着,方筝坐在小鸟旁边,方妈刘淑娴坐在儿子旁边,方炼钢坐在媳妇儿旁边,另外一边挨着自己大妹夫,妹夫趁人不注意用酒杯轻轻碰了下方炼钢的杯沿,然后自己一饮而尽。
大哥,你辛苦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方炼钢也举杯一饮而尽,然后觉得,胃,暖暖的TAT
方筝让小鸟跑进屋是觉得如果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儿,自家老爹就不敢发作得太过分的,而且还有奶奶呢。哪知道奶奶一个绝杀,根本不需要亲戚们的舆论压力出场。
只是,奶,你孙在在这儿呢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