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有香,小碗起身,果然在一旁的八仙桌上看到一只铜香炉,屋里甜腻的气味就来源于此,她拎起旁边的一壶冷水就要往炉子里泼,可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小碗犹豫了一下,只是把香炉移到窗户边,又倒了杯冷水,想等崔子卿醒来,喂他喝一口,清醒一下。
可是,当她伸手拍拍他的脸颊的时候,发现有些烫手,可崔子卿只是皱了皱眉,还是没动静。
小碗急了,崔静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就凭自己这破身子骨,肯定是没办法救出他们两个了。顾不上别的了,她放下茶杯,直接朝着崔子卿的腰侧狠狠一掐。
崔子卿总算是小声嗯了一声,然后就蜷起了身子,一下下的扭动着,发出不舒服的□□声,依旧闭着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迷药吗?
小碗看着崔子卿越来越红的脸色,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凑过去,在他耳边细语道:“崔子卿,快醒醒,就要不好了!”
这不说话还不要紧,崔子卿一听到小碗的声音,立刻像蛇一般七手八脚的缠了上来,把蹲在地上的小碗直接按趴在身下。
小碗差点没背过气去,“干什么?醒了就快吱声。”话音未落,就看崔子卿在她身上蹭了一下,然后……
那硬硬的东西是神马?
就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就在崔子卿小声□□和不断拿那硬硬的一根蹭她的时候,小碗不想明白也明白过来了。
小碗瞪大眼睛,感觉整个人都要不好了,不会吧,那香炉里的东西还真是传说中杀人越货、居家旅行之必备的良药——□□不成?这么狗血的事情要发生在她身上了,她欲哭无泪,崔子卿才多大啊,不过是十三岁的年纪吧,高夫人还真是丧心病狂啊,竟想使出这招。
小碗咬紧牙关,崔子卿蹭得她头皮发麻,这是头一回她意识到面前这个不是个漂亮的孩子,是个男人了。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推开他,可她那点子力气对神志不清的崔子卿来说,就如同蜉蝣撼大树,根本是无济于事。
小碗急得快要哭了,她使劲儿拍打崔子卿的脸颊,小声道:“醒醒啊,你看看我是谁?我是小碗啊!”
“小碗?”崔子卿终于停下了动作,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界,仔仔细细看了身下的女人,满意地嗯了一声,就把头埋进小碗的脖子,继续蹭。
小碗崩溃了,掐住崔子卿的脖子使劲儿摇晃,可惜崔子卿轻轻一个拨手,就把她挥开了。
被打开的手背碰到了一个硬物,发出“咯”地声响,小碗转过头,正好看到了她刚才端过来的一杯冷茶。
这简直就是就是救命的稻草,小碗为刚才的行为喊了声佛号,她左手拉开崔子卿的领口,右手拿起水杯,一杯冷茶就这么一股脑的灌了进去。
崔子卿立刻打了个冷战,一下子推开小碗坐了起来,竖着眉毛就要破口大骂。小碗迅速扑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崔子卿刚要挣扎,待看清是小碗的时候,才又放松下来,用眼神示疑。
小碗这才放开手,凑到崔子卿跟前,耳语道:“嘘,小声点,咱们被暗算了,赶紧想法子逃出去。”
“什——”么字还没吐出口,又被小碗一把捂住嘴巴,直到他指手画脚的比划自己绝对不出声,小碗才把手拿下来,崔子卿不情不愿地压低嗓音,“怕什么?是谁那么大的胆子,太岁头上动土。”
小碗冷笑一声,斜着眼看他一眼,“谁敢在这里算计你,你自己还没数吗?”
崔子卿脸色一沉,不吱声了。
小碗又有些后悔说重了,刚要安慰两句,没想到崔子卿捏起了拳头,“又是那个死老太婆?我还道她消停了呢。”
……她果然看轻了在刀光剑影里长大的孩子了吗?小碗松了口气,补上一句,“这次崔静也有份,门口守着的就是她的贴身丫鬟。”
“小妖女。”崔子卿低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就不自在的扭扭身子,扯了扯衣领,“怎么这么难受?这次又是下了什么药?”
不是第一次下药了?小碗抿抿嘴,不好意思直说是□□,只能含糊过去,“下三流的手段,若是没有猜错,一会儿就有人进来捉奸了。”看着崔子卿呼吸又开始粗重起来,她局促地背过身去,拿起茶壶递过去,“喝点冷水吧,先压一压。”
崔子卿接过,二话不说,直接对着壶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了大半壶,完事儿一抹嘴,“行了,咱们出去吧,一个小丫鬟而已,我一根手指就能搞定。”
“别忙。”小碗声音沉下去,一直以来,她都是小心谨慎,尽量不搀和进后宅里的阴私事,任书瑶软禁她,是她有错在先,她不怨。可这次,崔静和高氏犯到了她头上,可没那么容易就放过去。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吗?
“你听我说……”小碗附在崔子卿耳畔,小声把计划一一说出,崔子卿先是挑起眉,然后露出大大的笑容。
***
崔府的庭院在杭州府也是首屈一指的,这都归功于崔学知和崔子闵两父子对雅致极致的追求,就说此时崔静、潘冉一行人正在亭中观看这块太湖石,通灵剔透,完美的诠释了“皱、漏、透、瘦”之美。
“怕是要被你笑话了,这么大的园子,竟特特要带你看这个,可偏父亲最爱这些奇石异草的,平日里也没个人说叨,正巧姐姐来了,一道观赏才是。”崔静笑语言言,为潘冉斟上一杯茶。
“哪里,只是我粗鄙,不懂这些罢了。”潘冉捏着帕子,声音小的不比蚊子大上多少,又小心翼翼撇了一直木愣愣冷着脸的任书瑶,“大奶奶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