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时,就感觉他冰凉的手在她脊背上摩挲,抚摸她的骨。
白婉棠推开独孤极,想到这是个贪图她体温的病患,没跟他计较,下床又把昨天关心他的话重问了一遍。
热了杯水给他,和他对坐着喝。
他接过热水,白婉棠和他说起这几天她照顾他花了多少时间和钱。
他脸上浮现出愉悦与满意,但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激。仿佛一切都是她应该做的。
白婉棠迟疑地道:“大夫说,你以后可能会难以恢复。你是为了我,我肯定不会丢下你不管。那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
独孤极皱眉,不满白婉棠平起平坐的用词,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你是一定要和我在一起的。”
白婉棠:“……”
好直白,有点害羞了。
她的沉默让独孤极更加不悦,眉头皱起,抓紧她的手腕,“你想跑?”
“我不跑,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修真界没有太绝对的事。就算他是废人,等她成了神,肯定可以医好他嘛。
白婉棠抽手拍拍他的手背。
然而独孤极并没有露出安心的神色,反而露出羞辱之色,微微沉下脸不说话。
她不该用对待孩子的态度来对待他。
他并不好奇她是怎么变成如今这样的性子的,只是想——日后,他要叫人教教她何为尊卑。
*
独孤极这边没大事了,白婉棠便一心去报仇。
她花了相当一段时间调查,在确定了与乞丐们合作下药的人,是饭馆老板娘后,估算着饭馆打烊的时间,趁夜起身。
此时月上中天,独孤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
白婉棠不想打扰他,轻手轻脚地起床,往饭馆去。
她离开了,屋内的温度瞬间下降许多。
独孤极从床上坐起,循着她的温度跟出门。
他不会再让她独自行动。
那天他本要去城主府,到了城主府门口,他又顾念她如今自称厌憎魔物的正道修士,而他断不可能把她的神骨身份告诉他人。
让这样的她同他的部下碰面,只会给她增添危险,便折返回去找她。
然而他只不过离开她那么一会儿功夫,再找到她时,她就已经险些叫那些卑贱污脏的东西玷污。
倘若她真的再一次脏了,他不会再执着于她,只会毁了她。
他的东西,碰了的人该死,这东西他也不会再要。
若不是她特殊,在这次找到她时,他早就毁了她了。
独孤极跟在白婉棠身后,一路到饭馆,在窗外听见屋里传来打砸的动静。
饭馆内,白婉棠用剑抵着马妖老板娘:“说吧,为什么与那群乞丐合谋害我?”
马妖老板抱着孩子被圈在业火圈里,不敢轻举妄动,不明所以:“什么合谋害你?”
白婉棠简单地说了自己差点成为人。兽n。p文女主角的事,隐怒道:“我已经查清了,在我炸鸡里下药的就是你媳妇儿。”
大多数妖魔比起修士,都更喜欢直来直去。
白婉棠如此笃定,马妖老板娘便也不再嘴硬,承认是她协助了那群乞丐,却哭着脸为难道:“这也不能怪我啊。那群乞丐拿来的是城主的伏火珠灵液,说明对付你是得了城主同意的,我就算不想帮那群乞丐,也不敢和城主作对啊。”
“为什么城主会想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