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恩”地一声挂了电话,躺在床上,死活也睡不着,突然间“啊”了一下,他说要来看她外婆,看她外婆?只是来“看看”?啊。这是什么事啊!
过了几日,赵水光把这话和希妙说了,希妙那时在涂指甲油,听了就画歪了,摔了涂抹棒,抓了电话说:“亲爱的,你行啊,都见家长了!”
赵水光莫名其妙说:“什么见家长,他只是来看看我外婆。”
希妙笑得她头皮发麻说:“少来了,你妈现在请假天天在医院里,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妈碰不着他”阴恻恻地笑说:“小光啊,现在见家长都是从见女方的开始的,听姐姐的,没错。”
赵水光和希妙争了几句,挂了电话,觉得自己真是大难临头了,嘴上她是说不信,其实她真是太相信谈书墨是那种人了。
为了不让她老妈吓出心脏病来,赵水光同志决定先给她妈打个预防针。
赵水光最近也一直在医院忙活,撑着她外婆早上情况好点,她妈妈貌似心情舒畅,她开口:“妈,我有件事和你说。”
赵妈妈正在忙着收拾这几日客人送的花和礼品,说:“什么事啊?”
赵水光看赵妈妈忙活的手,缩了缩头:“先说好,你不能打我,也不能骂我。”
赵妈妈一听就把手上的东西全放下了,坐到隔壁的空床上,看着女儿心神不宁的样子,非常不妙,急了说:“是什么事啊,你快说啊。”
赵水光这才扭扭捏捏地说:“我现在有男朋友了。”
赵妈妈一口气才缓过来,大叹一声:“哦哟,我还以为有什么事了,吓死我了。”
赵水光摸不着头问:“你以为有什么事啊?
过了很久,赵水光和希妙说起这事,希妙笑得都站不稳,说:“你妈不是以为你怀孕了吧!”
赵水光打她,想起她妈当时的表情,真觉得很有可能。
赵妈妈换了个姿势,摆摆手说:“没事,那男生是谁啊?我还见过?”
赵水光到了这步真是难以启齿了,还是硬着头皮说:“不是哪个男生,你见过的,我们高中时的英语老师。”赵水光赶紧加了句:“你当时还说他帅呢,说这种人怎么会到我们学校当老师的那个。”
赵妈妈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直说:“难怪,难怪。”才说了一半,自觉不对,拧了赵水光耳朵一把:“你要死啊,高中居然给我搞师生恋!”
赵水光冤死了,搓了耳朵说:“没有,没有,是毕了业才在一起的。”
赵妈妈这才罢手,站起来说:“就说你那时老不对劲”继续收拾,想到了什么,说:“你那老师大你不少吧?你没给人家添什么麻烦吧。”
赵水光真是气死了,哪有当妈的这么说的,但她又不能不低头,说:“没有,怎么可能”看看她妈的凶狠眼神,赶紧收回话,说:“真的没有,但他说想过来看我外婆。”
过会,病房里传出一阵暴骂:“这小孩真不懂事,哪有第一次就让人来病房见面的,你说说你……”
双边会晤
谈书墨是在一个阳光充沛的午后“吱嘎”一声推开病房半遮的门走进来的。
当时,照顾外婆的护工去吃饭了,赵水光正和赵妈妈拿了毛巾,帮外婆翻身擦身体。
老人家的身子水肿得厉害,赵水光知道自己不是个手脚麻利的人,做得尤其小心翼翼,却还是让外婆大喘了几口粗气。
和一个人相处久了,连脚步声都是清晰的。听到走廊上的脚步时,赵水光已经紧张得心快跳出来,
她抬了头看那人推了门进来,映着寂静的走廊笑得唇红齿白,许久不见的脸庞似乎更加清俊,他抬了步子上来,走到赵水光旁边,翻了考究的棉麻长衫袖子,说了句:“我来吧。”修长的双手就接了外婆的半边胳膊。
赵水光愣了,赵妈妈也愣了,赵妈妈先反应过来,忙说:“这怎么行……”,谈书墨抬头笑笑,手却是不带松懈,也也不说什么。
赵水光上去帮忙,低了眼瞄他,看着他细心地帮外婆调整姿势,看到老人大腿上大片的红肿,连眉头都没皱,手上的动作却极轻柔,卷翘柔软的睫毛在他眼下落下密密的阴影,这样的一瞬间,突然就让赵水光觉得这辈子,无论活到多老,无论走到何处,无论再遇见什么样的人,这一刻是永远都忘不掉了。
心里的震撼一时都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了,有这样的一个人,只要一见到,你的心就可以立即安稳下来,除了父母,竟有人可以如此放心依赖。
三人各怀心事地忙活着,病房内十分安静,擦完身,自己身上也是出了层薄汗,谈书墨把病床调回原来的位置,这才太抬头,喊了句:“赵妈妈”,赵水光被母亲使唤着去洗水果,听了这声,一阵恶寒,回头盯着谈书墨直瞧,这人是不是被哪个给穿越过来了吧!
看到谈书墨警告的眼色飞过来,这才颠巴着去洗水果。
赵妈妈是笑得合不弄嘴,忙说:“快坐,快坐。”
等赵水光回来,这两人居然聊上了,亏她洗水果时担惊受怕,洗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