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年在听到沈漫惶恐求救的声音后,彼端就传来手机被一把粗鲁夺过的动静。
伴随而来的还有陌生男人的怒不可遏,“贱人!竟然趁着我们不注意把手机偷过去联系别人,你是不是找死?”
然后通话被猛地掐断。
她的呼救,以及手机那头的陌生男人,令陆祁年浑身惊悚骇然到了极致。
顿时,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用最快的速度拔腿冲出餐厅后,他一边上车,一边给沈漫的电话拨过去。
然而,手机里却传来对方已经关机的提示。
她的电话打不通了。
陆祁年整个气息骤乱,紧忙直接给蒋佩茹拨去电话。
响了没几声,蒋佩茹接听,“祁年?”
陆祁年直入主题,凛然肃穆的逼问,“漫漫在哪?”
“怎么又是那个女人?”蒋佩茹闻言冷声,顿时不耐,“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
“如果连您都不知道,还谁会知道?”
蒋佩茹压制着怒意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没其他什么事就先挂了。”
“直到这个时候,您还想跟我装傻吗?”陆祁年在她挂断通话前,抢先道,“既然我会打这个电话问你,说明我已经知道她在你手里。”
“……”
“您去找过她,是吗?”语气用的是疑问,但他分明笃定,“您究竟想对她做什么?”
他的一言一句,全是沈漫那个女人。
满满的着急担心,溢于言表。
一次两次,他为数不多的顶撞质问她这个亲生母亲,每一次居然都是为了沈漫这么一个外人。
蒋佩茹不禁恼羞成怒,严声呵斥道,“我才想问问你,后天就是你跟绾绾的婚礼,你不好好陪着绾绾,反而来管沈漫那个女人究竟是想干什么?”
“妈!”陆祁年逐字逐句,“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事关人命情况紧急,您不要再这么逼我!”
蒋佩茹愤怒的冷冷道,“是你在逼我,为了顾陆两家的联姻,为了陆氏的将来,我耗费心神这么久,眼看婚礼就到了,这个时候你还那么放不下沈漫那个女人,你是想毁掉这个婚礼,毁掉陆氏的未来吗!”
此时此刻的陆祁年,哪里听得进去她这些话。
他嗓音沉下去,“我再问您一遍,漫漫究竟在哪,你究竟把她绑去了什么地方?”
陆祁年越是这么不顾后果,就越是把蒋佩茹激怒个彻底。
她愤然冰冷的道,“我不知道沈漫那个女人在什么地方,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在婚礼顺利举行之前,我绝不允许那个女人有机会耍什么手段!”
神色与声音顷刻沉如冰川一般寒冷,陆祁年一字一顿道,“我之前已经说过,倘若她有个什么闪失,这个婚礼,绝对达不到您想要的结果。”
“那我也直接告诉你。”蒋佩茹一怒之下道,“倘若你再这么执迷不悟不顾大局,这场婚礼但凡有个闪失,陆氏的未来因此被毁,我不介意让那个女人,从此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母子两人都在互相态度强势的威胁着,争吵不休僵持不下。
蒋佩茹严声警告,“你自己考虑清楚,是不是还要继续这么荒唐下去,否则,顾家若是取消这个婚礼,我会把所有的账,全部一并算在沈漫那个女人身上!我想捏死区区一个沈漫,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话音掷地,她恼怒的将通话挂断。
陆祁年胸口同样怒火遍布,直接将手机愤怒的砸进副驾驶座。
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显露。
他面目寒沉至极。
蒋佩茹是他的亲生母亲,住在一个屋檐下的至亲之人,所以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的手段与狠心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