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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文小说>武当传人在异界续写作者 > 分章完结阅读4(第1页)

分章完结阅读4(第1页)

毫云翳。wodeshucheng偶见朵云滞空,尽管云白天青,都觉多事。似此月华焕彩,云影流光,终不如皓月澄波,天水相涵,上下一片空明,不着纤云微绮,使人置身其中,自然物我两忘,尘虑全消,神智格外清灵,天地也格外空旷。以彼例此,实好得多。”

玄想未终,遥望洞庭君山那一面密云满布,阴暗暗的,另是一种天色。同时风声渐作,天空中的白云被寒风吹动,浮游愈急,一片接一片的云涛,不住朝那孤悬空际的大半轮明月涌去。看得稍微失神,便仿佛云并未走,只是月儿忙着归去,不住向云层中冲突飞驶,冲出一层,又是一层,其疾若飞。地上面的景物也随着月色隐现,忽明忽暗。

晃眼之间,风势越大,吹得远近梅花妃红丽白,乱落如雨。有时一阵狂风卷过,将那才离树的落花连同地上残瓣一齐卷起,五色缤纷,随风旋舞,闹得身上和满竹几上,到处都有落花狼藉。绿华爱梅喜洁,又恐残花带土,污了杯盘,手里不住拂拭整理,口中直喊:“可惜!这些好梅花全被风吹残了,这可怎好?”跟着眼前一暗,定睛仰望,月光已隐,满空阴云密布,四面黑沉沉的,前晚老尼去路一面更显阴晦。绿华还不知道她目力已迥异往常,否则,此时君山洞庭一带正起浓雾,便当地天色也极阴晦,如在未遇半边老尼以前,对面部看不见了。方想:“照此天色,还有狂风暴雨,但师父乃仙人一流,必不失信,自己豁出淋个透湿,也非把她等来才罢。”忽听雷声从前路传来,势甚迅疾。

同时瞥见君山那面暗云层里,有红、青、白三色电光掣动了几下,倏地白光在前,青光在后,长虹刺空,往斜刺里横射过去,一瞥即隐,更不再现。风势小了好些,雨却潇潇下了起来。暗忖:“自来雷电多是金、白二色,照例在暗云中略闪即隐,跟着才发雷声。

今晚却先听雷声,后见电光,已与往常所见不同,又有青、红两样光色,并还互相纠结驰逐,偏似在何处见过,岂非怪事?”正寻思间,觉着身上一凉。

原来初下时雨势不大,坐处枝密花繁,还不怎觉得。不多一会,花上积雨一多,化为无数细流,朝绿华满头满身倒泻下来,雨势再一加大,绿华虽由半杯残酒内服下灵丹,体力迥非往昔,毕竟大家闺秀,从未淋过这样大雨,又是冷天,见雨自衣领口内流入,周身透湿,前后都装满了水,冷冰冰的,也自不免胆怯。心方一惊,忽听雨声中杂着一种刺空之声,声并不宏,却甚是劲急,听去逼真,又似以前哪里听过。来势更是迅急异常,竟未容转念寻思,紧跟着身侧青光一闪,现出一个背插单剑,长身玉立的道装女子。

青光敛处,见来人穿着一身翠绿色的道装,玉貌珠容,丰神绝美,生平从未见过这等人物。尤其是那样大的雨,身上好似并未沾湿。绿华心虽惊奇,一点也不害怕。正要询问,来人已抢先开口道:“这等大雨,不是谈话之所,且到府上一叙如何?”绿华忙道:

“姊姊何来?小妹还要等人呢。”那女子笑答道:“你等那人,便是你我恩师,今晚君山有事,尚须料理,恐来晚了不便,又见姊姊深夜在大雨之中志诚守候,甚为怜爱,特命小妹来此传话。这雨太大,姊姊前晚虽服灵丹,大雨淋身,终是难耐,如不见疑,还是姊姊房中一谈吧。”绿华早看出那青光与先见电光一般无二,料是自空飞降,闻言一发欣喜,出于望外。忙道:“姊姊乃天上神仙,承蒙不弃,下顾凡愚,九生之幸,哪有见疑之理?”女子闻言,笑道:“姊姊夙根不昧,实是可喜。今晚不特雨大,并且君山水势大涨,还未消退,园中积潦必多。我送你回房,不要害怕。”说罢,手扶绿华,长袖一挥,便凌空而起,直往绿华房中飞去。绿华见她路径甚熟,仿佛以前来过,心中奇怪。

到了房中落下,未容询问,那女子已先笑道:“今晚伯父、伯母为雨水所阻,已然留宿令亲家中,一时不致回来。姊姊先换完了湿衣,再来一谈。还有你小婢青萍今夜冒寒,在后园墙上偷看,致为夜寒所侵,现生重病。小妹怜她为主忠义,她与姊姊又另有一段因果,特把家师所赐灵丹赠与一粒,服后不久,便可痊愈。”绿华在灯光之下再一对面,觉出那女子美艳如仙,英姿玉润,真是出身以来,初次遇到的绝世佳人。偏生看去又是眼熟非常,好似多年密友,久别重逢,由不得生出一种亲热之念。听说父母阻水,青萍重病,心中未免惶急。又知佳客是个神仙中人,飞行绝迹,恐其万一不辞而别,和师父一样,空自凝盼,无从寻觅,顺手接过丹药,略一迟疑,忍不住问道:“多谢仙人姊姊,小妹还没请教姓名呢。”那女子答道:“我是武当派剑仙半边大师门下弟子照胆碧张锦雯,与你两世同门,至交姊妹。我这人也是心直口快,尤其素来爱你,今晚假公济私而来,有几句话还未说,哪得便走?我连外号都对你说了,你该放心去换衣服去了吧?”绿华闻言,低头一看,周身通湿,落汤鸡一般,雨水仍顺袖口衣角往下滴沥不止,闹得满地皆水。这等狼狈神情,从未有过,就此延款嘉宾,委实说不下去,不禁“哎呀”

一声,含羞答道:“小妹因姊姊是神仙中人,惟恐弃我而去,无知失礼,幸勿见罪,务请少停云步,小妹医好青萍,更衣就来。”张锦雯笑道:“我们只隔了一世,姊姊就忘了我的习性么?我已拼受恩师责罚,要到黎明才走呢。”绿华闻言,心花大开,笑说:

“仙姊真太好了。”随往后房跑去。

绿华刚一进门,便听青萍急喊道:“小姐你成仙,千万把我这苦命丫头带去呀!”

绿华知她病重,在说谵语,心中一酸,忙赶过去一摸,头上滚烫,身上更是火热,口中直喊:“小姐成仙已走,我活不成了。”绿华见状,益发惶急。刚把茶水倒上,待要扶她起来吃药,忽见青萍头脸身上均已水湿,才想起湿衣未换,大烧大热之际,再用冷水一冰,病势岂不加重?心又惦记着外室仙宾,偏生通体湿透,紧贴身上,纽带一齐浸涨,难于分解。一时情急心慌,没料到现有一身神力,使劲一扯,哗的一声,大都撕裂。绿华急于救人、见客,反正衣毁,索性一阵乱撕乱扯,无不应手而碎,现出一身玉骨冰肌。

好在室无他人,青萍又在昏卧,衣履也全在后房,胡乱扯了一床被单,略拭身上水湿。

匆匆换好衣服,走向床前。青萍吃雨水一冰,昏迷中忽然惊醒,突伸双手纵起,拼死命将绿华抱紧,快活道:“小姐居然肯带我去,快活死了。是真带我吗?莫又骗我。”

说到末句,忽又转喜为悲,痛哭起来,口中狂言乱语,双手益发紧抱不舍。绿华想起自己力大,而青萍娇柔,恐伤了她,不忍用力分开。急得直喊:“青萍你疯了吗?快些放手。现有仙人灵丹,吃了就好。”青萍笑答道:“我只守定小姐,不做仙人。”绿华右手持有药丹,吃她抱紧,青萍神志已昏,无法分说。正想缓缓挣脱,将丹药塞向她的口内,又怕她昏乱中吐出,糟蹋可惜,病又难愈。

正愁急问,忽见张锦雯走近,说道:“姊姊快些停手,她正当心烧狂热之际,全身的力都在臂上,你稍用力,她便受伤。待我来吧。”绿华大喜停手。锦雯走进,将手一指,青萍手刚分开,忽然身子一挺,蹦将起来,哀声哭喊:“小姐回来,你如一走,我便死也。”说罢,一头往前撞去,势甚猛急。绿华害怕,方要去抱,已被锦雯按住,叹道:“痴儿痴儿,已然隔世换了女体,还是如此痴法。再和前生一样,不又是误人误己么?”青萍那么暴烈发狂之势,吃锦雯一按,竟自宁贴,更不再起,口中仍是哭喊小姐不已。锦雯随将丹丸要过,手指青萍,口便张开。锦雯将丹丸放向舌上,再一指,口重合拢。待不一会,微闻喉间作响。再用双手将青萍身上微一抚摸,随见汗出如蒸,人也宁贴,不再叫嚣。随取棉被盖上,说道:“再待片刻,她不特病好,由此心身体力均有大益。此人根骨原非下驷,只因一念情痴,几乎堕落。我本料其今身未必还有纠缠,谁知竟被他排除万难,将一位老前辈感动,终于随定了你。尤可笑是鉴于前生之失,惟恐再误,竟自愿改投女身相随,只求终身厮守,永不离开,岂非痴绝?连恩师那么厌恶他的人,近日也被感动。可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实非虚语呢。”绿华闻言,心头忽忽,若有所悟,但又想不起来。锦雯笑道:“我见良友,每喜饶舌。你服恩师灵丹不过三日,又未传你用功口诀,自还不易想起前事,未来也不应对你说。只因内有一段因果,意欲稍助那人,略补以前偏激之过。我们且去前屋细谈吧。”二女随往前屋,绿华请锦雯就座,纳头便拜,先谢来意,并求指点援引。锦雯答拜扶起,笑道:“你我两生至交,同门姊妹,何必如此?我不为接引你重返师门,还不来呢。”随将前生之事告知。

原来绿华前生之父是凌浑,母亲便是林少琴夫妻归途所遇白发龙女崔五姑(凌崔二人后除雪山八魔,开府青螺峪,创立教宗,事详拙著《蜀山剑侠传》)。凌浑少年英俊,与乃妹凌雪鸿一母孪生。生具异禀,幼年即慕冲举。至二十岁,乃妹雪鸿先嫁与好友白谷逸(即嵩山二老中之追云叟),凌浑亦娶崔五姑为妻,均极恩爱,又均向道心诚,慕古人刘樊、葛鲍之风,欲为神仙美眷。不久相约入山,备历险阻艰难,终遇仙缘,成了散仙中的有名人物。四人中,雪鸿与白谷逸虽是童时情侣,恩爱夫妻,但她向道之心最坚,未嫁以前,便受乃师神尼芬陀指点,只是因缘数定,不得不嫁,但与夫婿约定,只是名色夫妻。双方本是志同道合,一说即允,成就也较快。只是雪鸿杀孽太重,疾恶如仇,而白谷逸又爱她过切,意欲合籍双修,永为神仙眷属,不令投入空门,始终只算神尼芬陀记名弟子,未得嫡传家法。飞剑法宝虽极神奇,定力却是稍差,未到炉火纯青之境。终被一有力左道妖邪乘隙围攻,在开元寺内尸解坐化。白谷逸赶不及,悲愤又极,同了平生好友矮叟朱梅为她报仇,竟在三年以内,将在场围攻的妖邪诛戮殆尽。中间因忿凌浑早已得有信息,不往救援,当他天性凉薄,有负同胞骨肉之义,怒火头上,也未详加推算,亲往责问。到时正值凌浑大道甫成,元神出游在外,尚未归窍,盛气之下,便将他原体毁去。

凌浑警觉赶回,躯壳已毁。因洞府禁制,只妹夫一人能破,知他怀忿所为,又愤又急,无计可施,爱妻又远去海外。匆匆出洞,遇到一个刚刚倒毙的花子,忙把元神附了上去。原意是因兄妹情分甚厚,这次开元寺并非见死不救。只因爱妻受了神尼芬陀之嘱,转告自己,说妹子应该转劫,始能成道,如往应援,实以误之。就这样还恐万一闪失,元神受伤,夫妻合力,暗中下手,将为首妖人借用红云大师的一件专伤修道人元神的至宝毁去,妹子又非弱者,料已无害,至多兵解,才未前往。不料至亲好友,竟会下此毒手。双方法力均高,只凭元婴,难与为敌。打算先附在这新死人身上,前往嵩岳衡山等处,向白谷逸理论拼命。事完再打主意,或是另寻庐舍,或是再转一劫,索性以童贞求取上乘功果。哪知花子看去风尘肮脏,根骨竟是好得出奇。心正奇怪,爱妻崔五姑忽然飞回,见状哈哈笑道:“你已换了个人,总不应该借口假亲热,再来向我纠缠了吧?”

凌浑听出话里有因,竟是前知,忙问何故。崔五姑笑道:“以你法力功行,已非寻常,遇到那等非常之变,怎不仔细算算前因后果?就寻妹夫理论,也不忙此一时呀。”凌浑才知一切均有数定,不特妹子借此转劫,便这次白谷逸乘忿毁却自己躯壳,也有好些因果在内。自己附身的花子尸首,非但纯阳童贞,并还是东极大荒山无终岭散仙枯竹老人神游转世,借以行道的法身,因受神尼芬陀与好友妙一真人齐漱溟之托,特意相赠。神尼芬陀因凌浑非此不能应劫,人又好胜,性情奇特,如与言明,必自恃法力,不肯听从,为此暗中布置。便崔五姑远去海外访友,也是受了神尼指教,故意走开。那枯竹老人得道千余年,为散仙中数一数二人物(事详《蜀山剑侠传》),长年参看枯竹禅,在半段残竹之内入定,千余年来,从未离山一步。却将元神飞往人间转世修积,每经数十年,便觅地尸解坐化,就地行法,把所遗法身藏在其内。修道人的元婴如与附体,固可抵得两三甲子苦炼之功,便寻常新死人的游魂附了上去,也必聪明强健,得享修龄,实是珍贵已极。话虽如此,但是凌浑在一班同道中最是英秀出众,一个风神俊朗的仙人,无端变成了一个风尘肮脏的花子,心中不免气忿,仍然赶往嵩岳衡山,遍寻白谷逸理论。白谷逸事后心平,想起多年良友,又是至亲至契,此举实是做得太过。再又得知事关定数,凌雪鸿死后元神,被神尼优昙护往苏州杨姓农民家中转世,已因祸得福,不久重返师门,便成正果。而自己自爱妻转劫以后,连经好友妙一真人与矮叟朱梅之劝,也放弃了以前永为神仙眷属,于愿已足的前念。妙一真人随将本派教祖长眉真人遗留的一部道书交出。

白谷逸和朱梅拜谢以后,又将前在月儿岛火海中取出的一部连山大师修道目录,一并带往嵩山少室,辟一地底密室,一同隐修,共参上乘正果。凌浑连寻了好几次,均因连山大师遗留的禁法封闭,寻他不到,也算不出一定地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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