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说谎。
每天至少4个小时的练琴时间,冉寻不会敷衍。丢失手感,状态下滑,在职业钢琴演奏者生涯里是大忌。
但话说出口,却忽见游纾俞神情微变。
不易察觉地蹙了下眉,很快舒展开,依旧小口饮着牛奶,长睫低垂。
难道游纾俞比她还要在乎她的事业?
冉寻心道以女人的上进程度,不是没有可能。
但也觉得自己脸皮厚。
所以上午有什么安排?她含笑问。
那一页备忘录攻略,她可不想平白就浪费了。
游纾俞斯文地将分割成小块的三明治放入口中,细嚼慢咽,抬头,看一眼冉寻此时神情。
算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了。
却坏心眼至极,等着她主动邀约。
吃过早餐后,游纾俞破格牵起冉寻的手,拉她到沙发上坐。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被导师约谈的严肃气息。
游纾俞长相本就冷秀寡淡,不笑时,隔着那副架在鼻梁上禁欲感十足的无框镜片,冉寻还真有几分打怵。
如果不知道女人昨晚还有另一面的话。
冉寻。游纾俞开口,征询式地认真望着她。
我想和你约会。
心里隐隐加速,为这份直白。
这样啊。冉寻摆出意料之中的姿态,双眸弯弯,故意问。
是单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其他姑娘都有?
游纾俞瞥她一眼,觉得被调笑,耳根发烫。
就你一个。
冉寻被顺毛梳,这才仿佛垂怜一般颔首,荣幸之至。
窥见女人发红的耳廓,愈发起了兴致,小指去勾她的,刻意营造氛围般,抵在她耳边开口。
那我今天就任凭游老师差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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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她们逛了公园。
春光和煦,冉寻与游纾俞租了条小船,在湖畔自力划行。
嫩柳低垂,湖里有零散几只野鸭,扑棱翅膀,逍遥自在。
游纾俞问她划船累不累,语气颇为关心,让冉寻自己都险些信了自己弱不禁风。
她笑,觉得被质疑了,还没有弹琴累呢。
春季的风扑面捎带凉意,湖面上更是如此,但冉寻不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