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怎么样,那群人像是听不到,一边撕着,一边哄笑着拍打着张岑白净的脸,然后点了火把那些撕完的书,烧了许多。
那些火在燃烧,疯狂的吞噬着张岑这么多年的信念,啃咬着张岑的理性,把他最后一份希冀彻底搅烂。
“大哥,你瞧,他是不是还想等我们走了把这些东西粘起来了啊?”
“哈哈!不可能啦!穷就穷一辈子,想什么进京飞上枝头变凤凰?呸!”
“……”
张岑已经不反抗了,他耷拉着脑袋忽的笑了起来,咬牙切齿。
“日后若是我位列高位,你们我一个都不放过!”
那些人先一愣,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
“什么?诶?什么?我没听错吧?还想报复咱们?哈哈哈!”
领头的那人脸色一变,挥挥手,蛮横地抓起张岑的头发,龇牙咧嘴:“老子等着那一天!”
说完把张岑像抓小鸡一样甩到墙角便是一顿打。
那天过后,张岑便染上了瘟疫。
他独自一个人躺在茅草屋里自生自灭,仰头看着透风的屋顶,眼底的火被消磨殆尽。
“我想念书啊……但是世道不让我念,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我念书没用。可是我没有银子,什么都没有,除了念书,我还有什么办法?老头,我有些后悔了,你什么时候来接我?我想离开这里,我想和你在一起在山里炼药……”
“……”
没过几天,有人过来把张岑运到乱葬岗,大概是觉得张岑已经死了吧。
可是没有。
在被人打完的第二天,张岑找出了老道给他的那枚丹药。和老道分开前,老道给张岑的,说是能救命。
张岑在昏迷前含在了舌下,等到被运到乱葬岗,一路颠簸,丹药开始起了作用。
乱葬岗的高天之上,是无尽的乌鸦,张岑猛的睁眼坐起来,惊魂未定地摸着自己的脖子、脸……
“老头……”
即便分别再远,张岑都不可置否,那个炼丹的老道救了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