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六爷嫌纪福读的不好,为何不让玉福晋来读呢?偏偏让他来读,现在又反过来训他没读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六爷自己有意偷懒呢。”
不用转头,只听声音宇文昌泰也能猜出来人是谁,当即狠狠瞪了纪福一眼。
“你不是在下面陪着玉福晋吗,怎么自己反倒跑上来了,难不成是来我这偷懒的?”
紫烟轻撇了撇嘴,盈盈施了一礼,“奴婢给六爷请安。”
“现在倒是知道规矩了,方才拿话挤兑我的时候,你怎地没想来我是你的六爷啊。”净了净手,宇文昌泰往回廊的长凳上一坐,端起放凉的白开水喝了一杯。
“咳咳”
清了清嗓子,紫烟四十五度视角望着半空,脆生生道,“被褥,嗯嗯,右厢房的被褥。”说罢,还用余光注意着宇文昌泰。
却见宇文昌泰神情一怔,紧接着便失声笑了起来,“好好好,你的功劳我给你记着,这总成了吧?”
想想宇文昌泰只觉得好笑,成了亲的夫妇床上大多时候都是两床被褥的,可是那一晚凌琅玉绣床上却只有一床,纵然是凌府的丫头忘了,紫烟却也不该忘记,可紫烟偏偏也忘了。本来宇文昌泰还有些起疑,如今看来倒是这丫头有意为之。
“没事你也应该不会撇下你家主子,既是来找我,许是有什么事?”
得了宇文昌泰的口头承诺,紫烟得意的扬了扬眉,接着脆生生回道,“回禀六爷,牛管家着人来传话,说是前厅来了几位大人,要求见六爷。”
宇文昌泰没有马上回话,反倒是看向一旁抱着书皱眉生啃的纪福,问道,“包知府的布告贴出去有几日了?”
“六爷问你话呢。”
“哦”
晃过神来,紫烟又低声为纪福重述了一遍问题,纪福这才答道,“回禀六爷,布告是昨儿贴出去的,连今儿算在内,已有两天了。”
“两天?”
默默重复了一遍,宇文昌泰捏起果盘里的一颗蜜饯塞进嘴里,右手拇指来回搓着中指指肚。
“六爷”
“六爷?”
见他出神,紫烟只当他神游物外,喊了两声这才唤醒了宇文昌泰。若是换做了旁人,宇文昌泰早就呵斥了,可是对“红娘”紫烟,他却是只能无奈摇头。
“这样,你让牛管家马上去找包知府,就说今晚我要在醉风楼宴请州扬府的一众官员,六品以上的全都要到,谁都不能缺席。”
“是”
紫烟领了命便退了下去。
“纪福”
“奴才在。”
“马上送口信给宝不换,让他转告杜都司,就说我这里已照他所述准备齐全,只差他今夜的这股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