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字迹可以造假!”
“哦?”晋海川道,“那就是说明你认为自家满门是被先帝所杀了?”
孟棋芳怔怔,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胸口疼得更厉害了,“我……没有……”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晋海川蹲下,按住孟棋芳的脖子,“你与害死自己全家的北齐人勾结,又撺掇罗行洲,设计害死司淮,如今该向司淮磕头认错了。”
孟棋芳感觉到脖子上那股不容抵抗的力量,拼了命地挣扎,“我不要,不是我,我没有错……”
“咚!”
他一脑袋磕在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接着,他又被拎起来,再摁下去。
如此反复几次,直到灰白的额头渗出血丝。
晋海川望向墓碑,眉头微微拧起,露出哀愁之色,轻轻道:“可惜司淮永远回不来了。”
甚至魂在何处,也无人知晓。
孟棋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斜瞥一眼身边的男人,猛然扭头,掐住他那纤细而脆弱的脖颈。
“你为什么还要活着,罗行川,你去死吧!”
他咬紧牙关,所有力气都用在手指上。
“去死,去死!罗行川,你会受到比上一回更痛苦的凌虐,我要让你后悔从阴曹地府爬回来!”
“孟棋芳,没有了罗行川,你什么都不是。”晋海川轻轻松松地一扯,就甩开了孟棋芳的手,然后对飞奔到自己身边的俞烨城笑了笑,“我没事,这小蔫鸡一样的力气,伤不了我分毫。”
俞烨城便没有插手,沉默地站在一旁。
孟棋芳盯着俞烨城,喉咙里发出诡异的“咕噜咕噜”声,过了会儿,恍然大悟,“难怪罗行川死了之后,他的党羽却没有土崩瓦解……难怪颖王殿下的计划屡屡不如意……俞烨城,你藏得好深……我们所有人居然被你这榆木脑袋似的人给骗了……”
俞烨城看他一眼,锐利的眸光似刀剑一般。
孟棋芳感到彻骨的寒意与杀气,下意识地手脚并用往后爬去。
晋海川丢了手杖,大步上前,俯身揪住孟棋芳的衣领,提起来,“你仍不觉得错了吗?仍不觉得对司淮有愧?仍不后悔今时今日的下场?”
孟棋芳快喘不上气,还是努力吼出来,“你们都该死!都是你们的错!我为我的家人复仇,何错之有!”
他慌乱地四处张望,可是除了面前从阴曹地府归来的人,和那个杀意腾腾的俞烨城,还有谁?
还有谁能来救他?
不对,不对……如他带着滔天仇恨,在东宫蛰伏二十年,不仅安然无恙,还被细心呵护,这一次也一定会有人来保护他!
他还能活更多的二十年!
晋海川靠近他的脸,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孟棋芳盯着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有熟悉的温柔,也有不熟悉的凉薄,自己快要被吸进去,溺死了,“你……”
晋海川道:“我护了你二十年,现在,把命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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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另一只手亮出一把匕首,毫不迟疑地捅进孟棋芳的心脏里。
温热的血飞溅在他的下巴上,看着鲜红的血从嘴巴里涌出,心里连一丝波澜也没有,而是继续把匕首往前送去。
“唔……”孟棋芳眨眨眼,哭了,泪珠混着血不停滴落,哀求道:“阿川,阿川……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