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川。”俞烨城无奈唤道。
晋海川一脸无辜的对他傻笑,接着看到俞锦城又幽怨的望着他们这边。
“你以为这是在自己家里吗?”俞锦城丢下兀自唉声叹气的焦将军,来到他们面前,“公堂上嬉皮笑脸,成何体统?”
晋海川歪头上下打量他,“二少爷真像个不甘兄长的宠爱被夺走,而处处挑刺、离间的小舅子小姑子。”
俞锦城呼吸一滞,表情如受到极大的侮辱。
晋海川抢在他之前,又道:“金吾卫出事,二少爷仍有闲心关注我,是不是因为……”他忽然拔高声音,“二少爷知道点什么呢!”
所有视线汇集而来。
俞锦城窘迫,“休要胡言!”
晋海川好奇道:“金吾卫大祸临头,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关心,是有了更高的枝头做后路,还是知道嫌犯家里搜不出东西,亦或是搜出的东西起码证明不了金吾卫内有人生出异心,而是别的事?”
正在翻阅卷宗的罗行洲面色阴沉了一瞬,“俞参军,你有何解释?”
俞锦城略显慌张,“殿下,您不要听这厮胡言乱语,他一贯的唯恐天下不乱。大哥,你也真是,平日里多沉稳的一个人,怎么能与他拉拉扯扯,纠缠不休,搞出那么多事,全然不顾须昌侯府的名声!”
晋海川摇头,“俞参军大哥长大哥短,嘴上亲亲热热,兄友弟恭,却一直不肯信俞将军是清白的,别人说啥就信啥,到底是谁这么急不可耐的败坏须昌侯府的名声啊?”
俞锦城连忙叫冤枉,“我说的事不是霍永富的案子!”
晋海川笑笑,递去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
俞锦城清楚自己又脑子缺根筋,不慎踩进晋海川的圈套里,后背冷汗直冒,心慌的想吐,强逼自己直视颖王,拱拱手道:“殿下明察,下官绝没有那样的心思……”
然而这样的辩白,他自己都觉得假。
罗行洲摆摆手打断他继续解释下去的意图,“那你说说,左金吾卫究竟怎样?无需害怕,有什么只管言明。”
俞锦城觉得自己贴身的衣裳都被汗水浸透了,他不得不强忍粘腻闷热的不适感,让自己静下心来,欠了欠身,一本正经道:“下官虽然只是个小小参军事,但承蒙万将军、焦将军赏识与栽培,自然十分关心左金吾卫内的事。两位将军素来对圣人,对太子忠心不二,常常教导我们要感念二位恩德,尽心尽力的办事,上下一心共同守护大周东都城。”
焦将军有一点点意外,他知道俞锦城是谁的人,没想到这会儿没落井下石,明里暗里给万将军泼脏水,反而一再表忠心,守住金吾卫的尊严。
他不由地对俞锦城有了些改观。
俞锦城神情又黯淡下来,叹了几口气,又道:“太子薨逝后,万将军时常自责不已,认为自己犯了死罪,辜负了圣人与太子的信任与重托,故而更加倍严格的锻炼上下军士,常把太子的教导挂在嘴边,从未有一丝懈怠。若是有人偷懒耍滑,抱怨,或是对太子有半点不敬,必严惩。试问这样的左金吾卫里,怎会有人生出异心?!”
他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说得人热泪盈眶——
啊,万将军,左金吾卫,多么忠诚的一群人!
罗行洲重重叹气,眼中隐隐闪烁泪光,看起来感慨颇深,“如你所言,万将军真真是重情重义,但事关大周江山,我不得不谨慎行事。如果查明左金吾卫一切太平,我当亲自向诸位致歉,并奏请圣人追封万将军。”
陈参军连忙站出来表示,“是下官凭着一些蛛丝马迹做出的猜测,真有误会,下官愿辞官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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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罗行洲摆手,“陈参军也是慎重起见,谁会责怪你呢?”
晋海川似笑非笑的看着,不搭一个戏台子给他们真是浪费了一身好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