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渝所有的期待和盼望都在他从城墙上坠落的那个瞬间灰飞烟灭。
那种希望破碎的感觉让他觉得是如此的无力,就连心脏似乎也跟着那缕失去希望的光亮开始变得僵硬。
此时面对关珩这略显幼稚的做法,宫渝除了苦笑之外,实在是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
默默叹了口气后,宫渝眨了眨眼睛,仿佛是想要把脚踝上的那根小红绳记得再牢固一点,然后抬眼去看关珩,扯唇笑道:
“谢谢你啊,小关。”
有气无力的声音里掺杂着极不明显的敷衍。
但关珩还是敏感地觉察到了。
其实他原本也没奢望宫渝会喜欢……这些看起来会有点封建迷信的小玩意,只是关珩觉得自己在喜欢宫渝的这个过程中,已经将唯物主义做到了极致,如今抛除聊表慰藉的唯心之外,他毫无办法。
关珩腼腆地笑了一下,俯身又紧了紧绳结,最后像是不放心似地拍了拍宫渝细白的脚踝:
“只有我才可以把它摘掉喔。”
宫渝笑着点点头,“行。”
关珩扶着宫渝坐直身子喝了点粥,然后又在病人弱弱的要求下,允准他吃了两根榨菜,直到宫渝的贼手朝榨菜再度伸过去的时候,关珩才清了清嗓子,状作严厉地警告道:
“咳咳,有些病人注意分寸。我不说你,不代表我没有看着你。”
宫渝抿起嘴,磨蹭了一下唇珠,不甘心地躺回到了被窝里,安静地卧了一会儿后,竟直接转身背对着关珩,不肯再看他。
关珩知道他这是有了小脾气,只能顺毛撸,于是坐到床边,俯身把脑袋凑到宫渝横在腰间的手边,轻轻拱了拱,“哥哥,摸一下,闭着眼睛感觉一下,像不像多多?”
宫渝没吭声,不过关珩感觉到了落在自己脑袋上的那只手果真小心翼翼地动了动,似是不想要被他发现自己真的听从了他的建议般要面子。
关珩忍着笑,装作没有感觉到宫渝的动向一样,又继续哄他,“哥哥,摸一下嘛,我刚刚自己‘大把大把’地摸过的,质感伸到很像多多。”
宫渝在平日里就喜欢摸关珩的脑袋,此时被他话里的那句“大把大把”给诱惑到,下意识伸展了手指,抚弄起关珩的头发来,口中故作矜持地维护着自己的面子:
“比多多的毛难摸多了,多多才是最好的小狗。”
“……是是是,”关珩实在憋不住笑,短短几个字就笑得比说话声还大,接收到了宫渝的死亡凝视后,才顿时收了声,正色道,“小狗多多固然是最好的……”
宫渝听关珩好像话里有话,便转头看向了他,手中按在他头上的力气也松了几分,让关珩得以直起身子说话。
也不知道关珩想要说些什么,总之在宫渝放开他的下一秒,关珩就瞬间蹿到了病房里的沙发上坐好,迎着宫渝疑惑的目光,笑嘻嘻地接着说道:
“可是每天陪着哥哥睡觉、给哥哥暖床的,是小狗关关呀~”
“你。”宫渝被关珩这别有深意的话逗弄得脸色通红,愠怒地瞪了关珩一眼后,甚至想要坐起来找点什么东西朝关珩丢过去,结果却被关珩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小蛋糕盒子吸引了视线。
“哥哥,想吃吗?”
关珩的声音本来就好听,有了蛋糕的buff加持,此时听在宫渝的耳朵里,只觉得他仿若下凡的狗仙一样闪闪发光。
“想。”
宫渝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