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再来。」
&esp;&esp;深吸了口气,硬是将左手支在桌面与沉重的头之间,忽略喉间酸意及有些微胀的肚肠,接过一只杯子,喉间滚动着,快速地将那色做金黄的刺鼻液体给吞了个精光,重重放下杯子摀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微微喘气,右手握到发白却还是不肯松开。旁边已经有几个杯空置着,眼角着泛泪,左手拼命扯处头发近根部处,死命克制就是不肯闷哼出声。
&esp;&esp;四周一旁的就是个正常女人该有的皮包,拉鍊却没有拉上,钱包草率地丢在一旁,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下静静地躺着。那像是这世界最沉静的角落,时间完全的停止,可是却带着种难言的压迫感,彷彿被隔离出的一个小房间里面满满都是悲伤被锁四周的窗给锁上,可窗却是透明的玻璃,赤裸地将那不堪放在眾人之前展示。
&esp;&esp;「女人啊,你为何哭泣?」男人轻声问道。
&esp;&esp;我回过头,眼神迷濛地瞅着那张早就看腻了的脸愣了愣,缓缓开口。
&esp;&esp;「你怎么在这?」
&esp;&esp;「你怎么了?」
&esp;&esp;他忽略了我的问题,灼热而专注的视线刺进我的眼底,让人有些不舒服,可却不自觉的眼框发酸,在心底蕴出一洼灼热,滚烫着、温暖了悲戚的冰冷。
&esp;&esp;他是这样的在关心我。
&esp;&esp;「都无所谓了,反正净是些回不去的。」
&esp;&esp;我闭上乾涩的眼,一边摇头一边扯起道连自己都知道绝不会像样的笑容,声音有些嘶哑着继续开口。
&esp;&esp;「可是啊,张凯翔,我真的好想知道是从哪里开始的。」
&esp;&esp;泪水终于决堤,我知道我哭起来肯定很难看,但就是止不住泪水在眼角氾滥。
&esp;&esp;「他不再告诉我心事了、而我感觉不到希望了,感情剩下片迷濛。那霾啊,不散都看不清远方的未来。」
&esp;&esp;没有过奢望就不会觉得失落。我真的试过什么都不去期待,但那些暗地里花了多久铸造的坚决在他跟前却都如同破铜烂铁,他一许诺什么,背身离开后我又忍不住开心好久。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esp;&esp;可是他却这么告诉我。
&esp;&esp;「你可不可以别每次都擅自期待又擅自失望?这样会让我压力很大。」
&esp;&esp;他压力很大,他说他压力很大,他说我的爱给他很多压力,不要这么爱他。
&esp;&esp;不要这么爱他。
&esp;&esp;无法否认的事实是,这段感情中我始终是付出比较多、爱的比较深的那一方。感情像是一个没有砝码可以制衡的天平,计量着无法以单位换算的爱和在乎,当两方心意的重量平衡完好时才能幸福美满。
&esp;&esp;是向我这沉沉垂地的天秤,让一切画上句点。
&esp;&esp;说着,我拎起另一杯酒又准备灌了下,眼泪更没节制的掉个不停。但酒还没到嘴边就被硬是拽了去。张凯翔伸目光温柔而充满理解,蔓延着、包围了我不安的眸。而我定定的望着泼洒出去的酒,一时间竟无法言语。
&esp;&esp;一个很沉的声音轻轻落入耳里,语音含了满满心疼。
&esp;&esp;「别喝了。」
&esp;&esp;明明感受到的是他的在乎,我的心脏却狠狠一痛。他会心疼我啊,他会啊,可是他不会。
&esp;&esp;「嘖,张凯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啊?要是以前你就会借包厢陪我好好大醉一场了。是啊,那样多好、多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