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了定神,缓缓道:“说起来,此次来西北,任先生实是因为我才陷入危险,我心里本就十分过意不去,哪里还好说什么报答?”
任祎摇了摇头,道:“娘娘是千金之躯,而任某人只是一介平民,娘娘却拼死相救,如此大恩,怎能不报?”
“如果非要报答的话,就请任先生精心研究医术,多多治病救人就是了。”我想了想,又道:“至于挡箭一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别让殿下知道,否则的话……你懂的!”
任祎脸色一变,额头上已是细细的一层汗,连连点头道:“我懂,我懂!”
送走了任祎,魏璧每日监督着喜玫煎药,待药凉了,又亲手喂我服下,又从喜玫手中强行接过了照顾我饮食起居的工作,每日盯着我一日三餐、顿顿不落,简直是比护理专家还专业。
我心病已除,胃口自然也是越来越好,一段日子下来,脸色也红润了,人也渐渐地精神起来,魏璧虽然不许我四处走动,但还是常常陪着我在营帐外散步,却总是牢牢地握紧
我的手,生怕丢了我似的。
叶宛最初对魏璧不算友好,可以说是横眉冷对,可是冷脸相对了一阵子,见魏璧并不介意他的冷淡,只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我,而且大有把我养的白白胖胖的趋势,于是脸上也渐渐有了笑意,甚至偶尔也对着魏璧哈哈大笑几声,倒是让我颇感欣慰。
夜间,我躺在魏璧的怀中,魏璧一手玩弄着我的一缕头发,一手端了本书在眼前。
我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忍不住抱怨道:“从明天开始,我少吃点行不行?”
“不行,”魏璧的语气不容拒绝,“等你瘦下去的补回来再说。”
魏璧端着书挡在脸前,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的声音是如此的魅惑,充满了渴盼,更是不难听出其中的隐忍。
我浑身一震,刚想挣扎,却被他的手牢牢地扣住,动弹不得,我叹了口气,哀求道:“你还是去别的营帐吧,我把喜玫叫回来。”
自从魏璧来了以后,就一直跟我住在一起,每天晚上说是抱着我睡,却总是对我动手动脚。
“我知道。”他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犹自不解气地捏了捏我的脸颊,“任先生说过,你的伤还要再调养几个月,我不会乱来。”
我见他依然一手举着书,表面上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却是波澜起伏,忍不住调侃道:“佳人在侧,你还有心思看书,果然是坐怀不乱!”
魏璧却一手扔了书,低下头来,眼神灼灼地望着我道:“不看书,我更想你。”
说着,他忽然侧过身,紧紧地贴向了我,热热的唇附在我耳边,声音低得像丝绒一般轻柔,“你觉得,我有多想你。”
我感觉到他的坚硬和灼热,心里一慌,忙向里侧挪去,却被他一把拽了回去箍在怀里。
“别动,”他的双臂钳住我,嗓音略带了几分沙哑。
我听他这么一说,当然是一动也不敢动,谨遵医嘱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背上的箭伤还隐隐作痛呢,小不忍则乱大谋,我还是老实点儿吧!
“就这么抱着,”他低低地说着,忽然深吸了一口气。
我心里暗自腹诽,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挑三拣四,虽然这么想着,可也不敢再说什么去刺激他,索性闭上了眼睛,在他的怀里安然入梦。
翌日一早,我醒过来时,魏璧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摇头暗笑。
我懒懒地起了床,正对着镜子梳妆,喜玫忽然没头没脑地闯了进来,惊慌失色地说魏璧一早就去了叶宛的营帐,二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只听着声音越来越大,恐怕要吵起来。
我一听也着了慌,忙让喜玫帮我换了衣裳,随意梳洗了一番,便脚下不停地奔着叶宛的营帐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