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打量,似乎换了一辆更宽敞、更豪华的马车,坐四个人也不觉得拥挤,倒是符合魏圭奢侈铺张的风格。
可是魏圭明明让我陪若蕊出城去算卦,怎么又把崔孺人和韩孺人也给叫了过来,还有,若蕊怎么不见了?
等一等,喜玫为什么在哭,而且还哭得天崩地裂,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喜玫,你哭什么?”我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转了转身子,好奇道:“崔孺人,韩孺人,你们怎么也来了?”
奇怪,我怎么动不了?
一股僵硬的感觉从腿上传来,我低头一瞥,双腿竟然被软绸绑住了,再向上望去,双手竟然也被绑在了一起。
我脸色一沉,声音已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怒意,“两位孺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松绑?”
“小姐,她们不会给我们松绑的,我都求了她们一天一夜了,她们也不答应。”喜玫一边哭,一边可怜巴巴地向我举了举胳膊。
喜玫和我一样,也被绑了个结结实实。
我一愣,我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想起来了,我喝下了若蕊递给我的葡萄汁,紧接着我开始犯困,若蕊让我只管睡,说是到了叫我。
可是,一天一夜过去了,若蕊不见了,而我现在又是在哪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把我们给绑上的,你们俩哑巴了吗?再不帮我松绑,可别怪我不客气!”我见崔孺人和韩孺人低着头沉默不语,一时
间又气又急,忍不住口不择言起来。
崔孺人抬眸望了我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语气却甚是坚定:“娘娘恕罪,我们姐妹二人也是有命在身,不得已而为之。请娘娘稍安勿躁,等到了京城,我自会帮娘娘松绑,到时候任凭娘娘处置,娘娘要打要骂,我绝无半点怨恨。”
到了京城?
我心里一惊,只觉得大事不妙,后背不觉已经起了冷汗。
我强自镇定地笑了笑,故意软了语气,温言道:“好吧,你们不松绑也罢了,不过至少把事情给我说清楚。第一,你们奉了谁的命绑我?第二,瑞王殿下和若蕊在哪里?”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我一边暗自打量着两人,一边心思飞转。
难道崔孺人和韩孺人也被杜太后收买了,所以巴巴地跑来西北,趁着我陪若蕊外出的机会把我绑回京城献给太后?
可是太后正为了维护娘家人的权益跟皇上闹得天翻地覆呢,平白无故地找我干什么?
就算是为了套取魏璧的情报,也没必要千里迢迢地把我绑回京城吧,直接在城外找个隐蔽的地方审问我不就行了?
又一想,也不对,推断起来,明明是若蕊在葡萄汁里动了手脚,总不可能若蕊也跟着一起加入了太后的间谍小队吧?
这么一来,难道魏圭也中了太后的美人计,配合着若蕊演了一出戏,说是让我陪着若蕊出城算命,其真实目的就是把我绑回京城交给太后?
佩服佩服,太后果然是权倾天下,能量巨大,连魏圭都甘心为她效力了,还真是让我意外。
我思绪纷飞,却越想越糊涂,此时,韩孺人终于开口了。
“等到了京城,瑞王殿下自会跟娘娘解释清楚。”
韩孺人的话说了等于白说,基本上就是把所有的罪过一股脑地甩给了魏圭,对我提出的问题直接避而不答。
“好,非常好,”我气极反笑,“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你们俩名义上是庆王殿下的孺人,实际上却效忠于瑞王殿下,隐藏的竟然这么深,还真是让我惊喜呢!”
喜玫听我这么一说,也来了劲头,恨恨道,“小姐,亏了你还对她们那么好,原来是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略一沉吟,又道:“两位孺人,我出城不归,庆王殿下肯定会派人来找,到时候事情泄露了,你们就不怕殿下治罪?”
一说起魏璧,两人的脸上忽然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慌乱,我心里暗自点头,怎么说把正主儿抬出来也是管点用的。
想了想,我又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和你们无冤无仇,平时相处的也还算愉快,不如,你们让车夫调转车头,咱们赶紧回黄沙,今天的事情我就当从未发生过,怎么样?”
崔孺人摇了摇头,淡然一笑,素手一扬,掀开了窗帘,“娘娘,已经回不去了。”
话音未落,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崔孺人和韩孺人各自下了马车。
“皇嫂,下车吧,咱们去坐船!”是魏圭的声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