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爷爷在一旁
看报纸,偶尔抬起头看看陆妈妈。
还有两个看护,呆在陆妈妈身边,两个看护一看就是花高价聘来的,穿着举止都十分专业。
陆妈妈睁开眼,双眉一直紧紧皱着,紧到周围的人也跟着紧起来。
“怎么样?哪里不舒服?”陆爸爸弯腰在她耳边询问。
而陆妈妈只是噙着一双看不清思绪的眼睛看着陆爸爸,仿佛这是她多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陆爸爸的轻柔的询问和关心。
眼圈不自觉地红起来,她的手动了动,却发现整个人都无法动弹。
陆妈妈从未想到只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努力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可是无论她怎么动,都无法动弹,无奈又激动。
“你别乱动,好好休养,你现在身体太弱,而且血压太高,不适合做剧烈运动。”陆爸爸按住她,怕她乱动。
陆妈妈想要说什么话,可是话到嘴边,却无法再讲出来,只能干干地动动嘴唇,脸上因为激烈运动而一片,两个颜色的参杂中,脸色很是吓人。
莫小影看着婆婆的样子,她怎么能忍受端庄的自己,如此落败的样子躺在病床上?
这时,陆爷爷正朝外走,刚开门,就看到莫小影,先是一怔,紧接着拉住她,“哎呀,我的好儿媳,你来啦?你跟谁来的?邵华呢?”
莫小影有些局促,看到陆妈妈被周到照顾,不想打扰的,但是就这么被陆爷爷发现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
陆爷爷将她拉进病房,“你来看你婆婆吗?我就知道你最孝顺!”
陆爸爸看到莫小影进来了,看到她的穿着一愣,宽宽大大的便服让她身体显得更加单薄,但是看到她全副武装的样子,随即明白过来,明白了莫小影的难处和她的良苦用心。
“陆爸爸……”莫小影低头看着手里买的补品,“我……”
陆妈妈听到莫小影来,立刻整个人又激动起来,但是她无法说出话,却拼命抬头看向她。
睁大眼睛,双眸快到迸发出来。
陆爸爸赶紧按住她,“儿媳妇不计前嫌来看你,你还激动什么,你现在不能太激动,放松放松。”
近距离看婆婆的样子,心底一酸,不管那天她多么张扬跋扈,不管她说了多么难听的话,看到婆婆现在病态的样子,一个仪表永远端庄的女人如何承受自己现在的样子,想到这里,她被压在心底的愤怒也都没有了。
“妈,对不起,那天我不该和你争执。”莫小影抬脚走上前,脚步放缓,有些担心地看着陆妈妈。
陆妈妈看到她走进更加激烈,用不顺畅的声音,愤怒着,“你……你……你走……离开!我……我不想……看……看到你!”
因为她说话不利索,每一句重重吐字,听起来像是恨到骨子里的郑重。
“走!走!”陆妈妈最后气不过,抬起手举在半空中,哆哆嗦嗦地举着。
莫小影眼泪一下子流下来,看着陆妈妈愤然而激动的样子,心像是被什么重重压住,连呼吸都异常沉重。
“妈,对不起,我……”
陆妈妈拼命挺起身子,可是总是徒劳,头发因为大幅度动作而凌乱贴在前额上,整个人像个疯子,可是她那双愤怒和怨恨的眼神那么清晰。
直直地,狠狠地,落在她的眼眸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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