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切了一声耸了耸肩,“姐是啥,精卫,出生时就在飞啦,哪里需要临时抱这佛脚,你赶紧追着飞吧,姐回家吃饭去了!回见了您内!”
任心没说话,抱着那笔记本在原地看着我笑。
我走过马路,回头时任心还在原地看着我笑,眼睛泛着红,似乎又感性上了……
心里无端的叹出口气,老天爷啊,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可我太了解任心了,她就是个倔丫头啊,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主儿哇。
算了!
让她去考吧,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回到店里,门开着,饭菜都在柜台上放着,上头罩着怕凉的盘子,一看就是为我准备的。
三叔没在,我打眼朝着楼上看了看,抬脚便走了上去,刚到楼梯拐角,大奶的咳嗦声就传了出来,紧接着,就是关门声响。“黑姑姑,您这一直瞒着精卫能行吗?”
眉头一紧,我轻着步伐就小跑上去,走到大奶的卧室门前就把耳朵凑了过去——
“咳咳咳别跟她说……她要考试了,这个中考。很重要的……”
“哎呀!我知道重要!”
三叔在卧室里叹气,“可您这么瞒得瞒到啥时候?!”
“瞒到她去了哈市为止……咳咳咳”
大奶咳嗦着,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精卫啊,打小就在我身边。我相当于她的妈她的爸,我知道,那孩子担心我,就怕我出什么事儿,这要是让她知道。我因为灭这柳莺莺五脏俱损,那孩子还能好好考试吗……”
五脏俱损?
我抬手,用力的捂住嘴,大奶不是说没事儿么?骗我?!!
“老三啊……精卫在我身边十七年,我给她送回去,得让她家里人看到,这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如果精卫不走,那考成啥样其实我都不在乎,但现在不成啊……”
大奶声音糙哑着,“咱不能因为我这事儿。就让孩子发挥的不好,让她家里人误会她是个不学无术的孩子,那可不成,咱精卫啊,学习好着呢。”
“是,我知道!!”
三叔声音透着无奈,“那您也不能瞒着精卫不告诉她你身体的实际情况啊,就算精卫以后回去了,她家里那边不是还有我么!谁要是敢对孩子不好,我去说啊!您别总跟着上火啊。要是精卫知道您身体这样了,她能放心……”
“所以啊,更要瞒!”
大奶语气坚决的,“得让精卫放心的去哈市!我一个老太婆不碍事的……”
“黑姑姑啊,这哈市就非去不可么?”
三叔问的也是我想问的。为什么,就非得让我走?
谁稀罕哪儿!
“非去不可!”
大奶回的干脆,“她出生时我就算过,这辈子,她究竟能不能踏道。能不能成为个真正的先生,能不能下定决心,就看她这次去哈市了,她有缘分在那,得去结。得去了,你明白嘛!”
我木木的摇头,我不明白,我的缘分不是在这里么,应该就在您身边啊。
“黑姑姑。可精卫就这么走了,会放心不下您的啊。”
“这就是她的破……她得应验……”
大奶奶的声音轻了轻,“如果那孩子不走,倒真叫我瞧不起了,做先生,岂能不开眼界?走出去是勇气,能回来,也是勇气,我的精卫得飞,她不飞,就枉费我给她取得名字,枉费我,对她的期许了……”
‘大奶奶……’
我无声的叫着她,眼前忽的模糊,我可以飞,可是……
您要怎么办?
我想您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