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郎,我们再要一个孩子怎么样?”
杨巨常正温柔抚摸着木婉清的大腿,她自为母之后,身材较过去丰满了不少,抱在怀中软绵绵的犹如棉花。
骤然听她这么一说,便笑话她道:“怎么?你生娃娃生上瘾了?”
木婉清道:“我看家里就只有两个孩子,觉得冷清了些。”
“两个孩子?算上梅兰竹菊不就有六个了么?”杨巨常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
木婉清并不知晓宫里那个也是自己的种,多半是看家里下一代没有男丁,所以准备再生。
杨巨常自家事自家知,如他一般已成豪门的家族,下一代多了未必是好事,在他心里几个老婆一人生一胎就够了。
关键是如何把孩子培养好,有着比君子更高洁的品德,比小人更奸诈的手段,灵活非凡的做人底线,如此方能真正称得上人中龙凤。
木婉清也是随口一提,生产过程对她来说还好,也就痛一阵罢了,主要是怀孕的那九个月实在熬人。
两人搂着说了一会贴心话,便吹灯睡了。
相同的夜,乔峰却无法睡得如此踏实。
他孤身一人提着酒水,坐在小山坡上以明月为下酒菜,正独酌自饮。
这数月来他替无忧国四处征战,也不知杀了多少吐蕃贵族。
随着杀戮愈深,一种令他胆战心惊的感觉在他胸中生根萌芽。
他对坐于马背之上,收割人命的这一行径,竟然有种莫名的如鱼得水、乐在其中的感觉。
仿佛杀人放火便是他的天性一般,如今一旦放开施为,一日不纵马烧杀,一日便觉得胸中憋闷,便连喝酒都抒发不出来。
乔峰知道,若再这样杀下去,自己便再也离不开战场了。
如今大半个吐蕃部落被自己杀得投降的投降、迁移的迁移,南方已经构不成对无忧国的威胁。
他狠狠灌了一口酒,准备这几日便班师回朝,向姥母致仕请辞。
没多久,坛中酒便被喝光,他本想再喝,却想到这已经是最后一坛,只能无奈地回帐睡大觉。
却在这时,他听见一阵幽幽的歌声自远方传来,空灵悠扬,宛若天籁。
这歌曲如情人倾诉耳边,却又有着莫名的庄严肃穆之意,令人不自觉便要沉醉其中。
可惜如此优美的歌声对乔峰来说无异于对牛弹琴。
他不仅没有沉迷其中,反而心下起疑,因为他驻军之地远离人居,乃是草原荒野之处,这大半夜的,哪来的女人唱歌?
乔峰面露冷笑,他这些时日杀得太狠,也并非没有密教的和尚来刺杀自己。
怕是正面不敌,故意装神弄鬼想玩什么把戏。
所谓艺高人胆大,他对此丝毫不惧,便即循着歌声前往察看。
不多时便见到前方反射着粼粼月光,乃是一处小湖泊。
湖泊中有一具白得发光的胴体,体态丰满婀娜,其目如宝石湛蓝,其顶上秀发犹如紫金化作的波浪,耀眼非凡。
竟是一个色目女人。
她口中吟唱歌曲,正在捧水仔细清理自己的身体。
乔峰大吃一惊,连忙转身就走,不敢再看。
“草原上驰骋的英雄,你要带着你心中的烦恼离开吗?”那色目女人出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