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令梵枝一边轻轻抚着白氏的胸口,一边柔声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乔上云不过就是个目不识丁的农妇罢了,哪懂得什么知书达理、礼仪规矩?跟他置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唉,她怎会变成这样。以前她待我也是极好的,心地善良又孝顺,有什么好吃的都先想着我,可如今……”白氏长长地叹了口气,任由令梵枝搀扶着慢慢坐下,眼神里满是困惑与失落。
显然,她已在不知不觉中,将乔上云曾经的好都视作了平常。
而自从令梵枝出现后,心底那杆秤便悄然倾斜,亲生女儿愈发重要,乔上云这个儿媳的分量则越来越轻。
“奶奶,娘亲怎么了?”立秋和乐宝洗完脚,被乔婉儿和翠儿抱着进了屋。
两个小家伙眨着黑溜溜的眼睛,瞅见乔上云气鼓鼓的背影,不禁齐声问道。
“没什么,宝贝们,你们洗干净了就赶紧上炕,天冷,别着了凉!”白氏瞬间收起愁容,换上一副慈祥温和的面容,笑着对两个孩子说道。
乔上云独自坐在窗前,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满心的委屈与无奈。
直至乔婉儿提着沉甸甸的竹篮离开,丁大把门锁上,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那冰冷且空荡荡的炕上,久久难以入眠。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乔上云就起了床。
她心想,与其在家中暗自伤神,不如出去寻些事情做,让自己忙碌起来,也好暂别这烦心事。
于是,她径直朝着村长家走去。
“上云丫头,今儿个啥风把你给吹来了?”村长正在自家院子里兴致勃勃地挥拳扭腰,活动着筋骨。
“村长爷爷,我找您有点事儿商量。”乔上云脸上挂着笑,将一包精心准备的核桃酥递到村长媳妇手中,而后跟着村长进了堂屋。
她深知,在这个既无网络又缺先进技术的时代,若要寻得安身立命之法,就非得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和聪慧的头脑不可。
所以,她打算从各个方面谋划,努力开拓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为自己挣得一份安稳的生活保障。
“村长爷爷,我想跟您打听打听,咱这附近还有能卖的土地山林不?”
村长微微一怔,抬手捋了捋胡须,眼中满是疑惑,“丫头,你打听这干啥?”
乔上云浅浅一笑,将自己买地的计划和盘托出。
她想着,要是能把云雾山脚下那片半坡地买下来,日后每年靠着杏仁、乌桕子,也能和得一笔不菲的收入。
一听乔上云又要置地,村长着实吃了一惊,“丫头,你不是在跟爷爷开玩笑吧?”
其实,村长心里犯嘀咕,这才短短几个月,她哪来的这么多钱?可这话毕竟不太合适,便生生咽了回去。
乔上云自然明白村长的心思,坦然说道:“村长爷爷,您也知道我和童计酒楼有合作,这几个月下来,分到了一些红利,再加上簪花生意赚的,手头也攒了些银子,买地的钱应该够。要是还差些,我就去童计或者富贵商铺借点儿。”
既然乔上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村长也不好再追问。他也确实知晓,乔上云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这事儿不难,挨着云雾河那一大片地都是官府的,我明儿就去镇上找理正,问问那山坡和荒地的价钱!”村长爽快地应道。
乔上云从袖兜里掏出三张崭新的百两银票,递给村长,这些钱都是她事先仔细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