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灯,偌大的床上,他们各自占据一角。
罗意璇的肩膀伤了,也不能平躺着睡,只能侧卧。
感冒还没好,她紧紧地裹着被子。
没有睡意,满脑子都是刚才他帮着她抹药,然后捧着她的脸,长久凝视的画面。
谈裕的手指生得很好看,掌心也总是温温热热的。
好像是错觉,刚刚被他揉搓的位置,还有着滚热的触感。
只要一闭上眼,就是他靠近的脸,和那双漆黑的眸子。
她实在是看不透,看不透谈裕的所思所想。
他对她,向来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突然觉得很悲哀,自己已经沦落到这种,任人摆弄,连缘由都要不能问一句的地步了。
对于谈裕来说,她是什么呢?
未婚妻?以后的谈太太?
大概都不是。
枕着胳膊,罗意璇又一次闭上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背后,有轻微的响动。
罗意璇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了腰上有很轻的触感,以及颈间热热的呼吸。
黑暗里,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
她的背僵直,完全不敢动。
谈裕的手搭在她腰间,从后面抱住她,将头埋在了她的颈弯里,过程中还碰到了伤处,引得她不自觉哼了与一下,听在谈裕的耳朵里尤为撩拨。
同睡在一张床,谁也很难保证不发生点什么。
罗意璇虽然早就没了所谓,但真的要干什么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并未做好准备。
紧张得心快要跳出喉咙。
谈裕能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在轻颤,又故意挨着她敏感的地方蹭了两下。
头发这会儿已经干了,但还是可以感受到隐隐的潮气。
他贴着她的皮肤,一瞬间,心也乱了。
沐浴露淡淡的香气,此刻像是催情香。
谈裕沉重地呼吸了两下,怀里的人也跟着抖得更厉害了。
明明只是贴着她,抱着她,其余什么都没做。
不止罗意璇,谈裕也一样紧张得不像样。
只是,他向来装得很好。
就像外界所有人都觉得他是风流场的常客,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勾勾手指图个新鲜,随便玩玩,却只有他和那些当事人知道,不过都是逢场作戏,是他隐忍上位这些年,留下习惯和伪装。
现在,也不想改,继续装下去也无妨。
在外面,挽手,搂腰怎么都无所谓。
一旦没了观众,他就会冷漠到极点,反感所有人碰他。
不止身体,包括他的衣服,日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