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桥立刻紧张起来,他说道:“走,回去看看。”
当他们赶回军区的时候,十几名战士全躺在军用帐篷的地铺上,每人的手臂上都扎着吊针,吊瓶在半空中挂成一片。叶子和三名护士正在给战士们摸脉,看表,检查。
陈新桥焦急地问:“情况怎么样?”
“他们的症状完全一致,都是腹痛,腹泄。”叶子答道。
首长表情沉重,查看了几名战士问:“什么原因引起的?查清楚了吗?”
“战士们吃完午饭,就陆续有人拉肚子,也有人抽搐,初步诊断应该是食物中毒。”
“难道是粮食发霉啦?”
司务长急得涨红了脸,他解释说:“首长,青稞没问题,是新粮食……”
一名护士拿着化验单跑进来,递给叶子说:“叶大夫,化验结果出来了。”
叶子接过来,扫了一眼向首长汇报:“确实是食物中毒,问题应该出在这批青稞上。”
“这批粮食哪买的?”陈新桥问道。
“今天吃的是这个袋子里的青稞,三天前德勒府派人送来的,不会有问题啊。”司务长说着,把手里的粮食袋子递给陈新桥。
陈新桥把袋子交给首长,他指着袋子上的族徽说:“拉萨各家族的牦牛袋子都有自家的标志,这个是德勒府的。我们部队一直都买他们家的青稞,过去从来没出过问题。”
“这批粮食还有多少?”首长问道。
“还有十一袋。”司务长答道。
“把德勒家剩下的青稞全部封存,暂时也不要再去买了。”
“是。”
“叶大夫,你负责任地告诉我,战士们有没有生命危险?”首长又问道。
“病情基础控制住了,但需要一段时间治疗。”
首长思忖片刻说道:“这件事儿,先不要声张。陈主任,你做进一步的调查,尽快得出结论。”
噶厦的官差火急火燎地跑到德勒府,通知扎西马上到噶厦议事厅,说各位大人都在那儿等着呢。扎西觉得突然,不明其中缘故,官差称噶厦里的老爷们都铁青着脸,肯定不吉祥。他催促扎西,噶厦的事儿比火还猛,比水还急,耽误不得。扎西赶紧换上官服随他去了。
当他匆匆走进议事厅的时候,扎西愣住了。议事厅里坐着鲁康娃、阿沛、格勒等僧俗官员,还有两名穿呢子服的解放军军官,他们表情严峻地盯着他。
扎西感觉气氛不对,上前一步说道:“钱粮局四品官德勒?扎西顿珠,前来应差。”
“坐吧。”鲁康娃说道。
扎西左右环顾,发现并没有座位,只好说:“我站着吧。”
早已等候一旁的帕甲拿着粮食袋子走到他面前,问道:“德勒大人,你看一下,这个牦牛袋子是你们府上的吗?”
扎西察看后,答道:“没错,是德勒府的,有我们的族徽。”
鲁康娃对解放军军官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提问了。
“陈新桥陈主任,你认识吗?”军官问道。另一名军官做着笔记。
“认识,他们部队买我们家粮食,他来府上道谢过一次。”
“他在你府上吃过饭?”
“前些日子……陈主任亲自来送房款,我在家里款待了他一次,我们谈得很融洽。”
“他喝得烂醉如泥?”
“是我喝得烂醉如泥,陈主任……还好吧。”
“你们府上粮食卖给部队是什么价格?”